“是啊母親,您不能眼瞧著靜若一輩子毀了。”田氏拿帕子做抹淚狀,想要用眼淚來打動老太君。
只是春青從側面看的清清楚楚,田氏眼角一滴淚也沒有,而且一雙魚眼睛禿嚕禿嚕亂轉,就跟葫蘆娃裡打壞主意的蛇精一樣。
春青倚靠在老太君身後,默不作聲,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放了蜂蜜和玫瑰露的杏仁茶。
她只需要帶著耳朵聽就是了。
一字不落的聽了,然後將重點告訴宋徽。
老太君上了年紀的人,最見不得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皺眉看了田氏一眼,臉色不悅,“老二媳婦,你若實在心裡難受,不行就先回去。”
田氏抹淚的動作立時一僵,尷尬的將手緩緩放下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當著大郎媳婦的面呢,這老太太也太不給她留面子了。
宋二老爺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蠢婦,和母親相處了這麼多年連母親的喜好也不知。
難怪每次都輸給大郎媳婦呢,你看人家大郎媳婦,哪一次在母親面前不是笑嘻嘻的。
就連被下毒這樣大的事,也沒見大郎媳婦哭哭啼啼。
田氏假意擦乾眼淚,做出一副心傷志堅的勵志樣子,“母親,我沒事。”開什麼玩笑,事關靜若終身大事,她怎麼能不參與。
更何況春青這個小蹄子還在呢,萬一她出什麼壞可怎麼好。
老太君無奈的看著田氏,只覺得一頭頂的亂麻線四處飛,嘆息一聲,最終目光落到宋二老爺身上。
聲音沉重的說道:“不是我不心疼靜若,她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會不疼她。只是這祖上規矩……”老太君一掃田氏和宋二老爺,幽幽嘆息道:“不能因為她一個人就毀了鎮國公府的其他孩子。”
成王敗寇,代價太大!
“二郎、三郎、四郎的前途不能不顧及。”老太君語氣雖緩,卻透著毋庸置疑的威嚴,“我心疼靜若,也心疼他們。”
田氏就不明白了。
靜若嫁人礙著他們什麼事。
再說了,靜若若是能做了二皇子的正妃,他們就是皇親國戚,跟著沾光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被毀了。
那會老太君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難道是趁著自己離開的功夫,春青這個小賤人又給老太君灌了湯?
一定是這樣。
田氏看向春青的目光越發陰狠。
這個小蹄子和二房還真是命裡犯克。
對於田氏快要把她生吞活剝的眼神,春青毫不介意,反正大家做過什麼事彼此心知肚明,不過是在老太君面前做做樣子罷了,何必認真呢!
老太君的話讓宋二老爺啞口無言。
他不能自私到為了自己的女兒就讓整個鎮國公府跟著冒險。
儘管他對大郎心狠手辣想要奪了他的世子之位,可是鎮國公府的榮耀興衰他還是要顧及的。
要不然,即便奪了世子之位又怎麼樣!不過是個空殼罷了。
只是可憐靜若……
“母親,那靜若怎麼安排?”宋二老爺問道,他的臉色蒼白而憂傷。
和宋二老爺生活了幾十年的田氏立刻從他的語氣神色中知道,他這是依了老太君的話了,不禁心頭一痛。
難怪今日破天荒的給我買胭脂,原來是為了堵我的嘴。
哼!
莫說是一盒胭脂了,你就是買了一車的胭脂,也休想讓我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