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出去看到的畫面是十幾個大男人站在雪地裡兩個在一旁蹲馬步,其餘的在那裡站軍姿。
風又一次呼啦呼啦的吹了起來,白夜見天也要下大雪了,他們所有的人都站在那裡,或是顫抖,或是閉眼。
“把這裡收拾一下,去吃晚飯,今天沒站完的,或是沒蹲完的,明天繼續!”白夜冷冷淡淡的開口。
十幾個大男人看起來心情好了許多,高聲大喊:“是!”白夜忽略掉他們,自己走進帳篷。
她還是不忍心,在訓練營裡,訓練了三年,還是不能狠下心。
白夜坐在床鋪上,又一次怔怔的思考著,彷彿,回到了五年前的大年夜,雪一直下,她滿身血汙的躺在那裡,只是,如果沒有李傾傾和李遠年的話,她早該結束了。
他的那句‘滾’還深深的記得,他那一天的話,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搶救了許久,孩子沒有了,她九死一生,她有曾想去找過他,而他呢?不是說讓她滾嗎?
白夜還在發呆,帳篷裡,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直到安成軍喊了一聲白夜,白夜這才回過神。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白夜抬起頭,看著安成軍,安成軍看這眼眶微紅的白夜,說道:“白夜,以前的人和事,好的還是壞的,甜的或是痛的,忘了最好。”
白夜愣了一下,“我不敢忘,如果我忘了,那這個白影組織,我還要什麼?”白夜的話,順利的堵住了安成軍的嘴。
“你進來幹嘛。”白夜抬眸,打量著安成軍,安成軍見白夜情緒沒有什麼波動,從旁邊的袋子拿起一個饅頭,扔給白夜。
白夜伸出手,接住了饅頭,見安成軍蹲著地上,“過來坐吧。”拍了拍旁邊的床鋪,安成軍走了過去。
安成軍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白夜,只覺得若有若無的冷氣撲向自己,“你為什麼加入組織。”白夜緩緩的說道。
“因為要報仇。”安成軍的眼眸裡,帶著不甘,帶著恨。
“誰殺的。”白夜抬眸,看向安成軍,安成軍深呼吸了一下說道:“夏思清。”
在一次聽到夏思清的名字,白夜什麼都沒說,“你不吃嗎?”安成軍見白夜沒有說話,轉移了話題。
白夜盯著安成軍看,看得安成軍全身發毛,“我說錯了什麼。”安成軍還不知道,“組織裡第二條規矩是什麼。”白夜盯著安成軍。
“口罩是我們的命,若有人要摘下,當場殺……死。”安成軍反應過來,立刻低頭。
“出去。”白夜冷喝了一聲,安成軍立馬低著頭走了出去,白夜躺在床上,連放在那裡的饅頭也沒有吃。
夜深人靜,帳篷外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的聲音,白夜盯著帳篷盯沒有說話,手臂上的傷口,還在那裡叫囂著,疼得她麻木。
這一夜,白夜沒有睡,回想著南宮軒當場和她說的話,還有南宮陽的話。
外面有重新鬧了起來,白夜把自己整頓好,還把那黑色緊身衣燒了,沒有用的東西,就應該毀掉。
這是南宮軒當初的思想,卻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那一次,給她帶來不可磨滅的傷。
亮晶晶的眼眸裡,看著火焰吞噬那黑衣,白夜看著火焰吞噬掉最後的衣角,走了許久,向鄭勇拿來一把槍。
走到沒有人的地方,把打火機扔向空中,“砰砰”一聲槍聲,一聲是爆炸聲,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毀掉。
白夜慢吞吞的收起槍,然後看著前面不遠的地方,還閃爍著火光,片刻就被雪化成水給熄滅了。
白夜回過身,走回營地,和鄭勇還有張順說了一句,就帶著安成軍離開。
末了,鄭勇靠在昨天半夜靠的樹幹上,跟張順說道:“這白夜,夠狠啊。”說著,若有所思的看著張順包著繃帶的手臂。
“可不是呢,就前天,你看看,我這手臂上的傷還疼著呢。”張順誇張的說道。
“那成軍跟著白夜,不會被白夜那個了?”鄭勇說著,手做著抹脖,張順頓時抖了一下。
“應該不會的。”張順有一些忐忑的說道,但看到鄭勇沒有說話,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哈哈,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鄭勇笑嘻嘻的笑道,指著張順捧腹大笑。
“無聊!”張順自知自己犯傻了,朝著鄭勇大聲說道,臉紅紅的跑開了。
“哎,生氣了。”鄭勇還在那裡笑個不停,忽然電話響了起來,看到螢幕上的字時,鄭勇的笑立刻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