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手術結束,中途中白夜疼暈過去幾分鐘,又被疼醒過來,卻始終沒有哼一下。
“白夜,你的手臂這幾天重要的時期,不可以碰水。”張順伸了伸腰,揉了揉還在發痛的手臂。
早在白夜在帳篷裡的時候,張順就已經把他們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這才來幫白夜處理槍傷。
“你出去一下。”白夜用另一隻手臂撐起來,自己靠坐在床上,等到張順出去的時候,白夜緩緩的把手套脫下。
白皙的雙手,裡面的青筋根根可見,顯得手的主人愈發的蒼白。
順著手看上去,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槍傷或是刀傷,白夜的眼神中,帶著一抹不知道是什麼的情感。
白夜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手臂上的傷,這可能是這幾年來,第一次發呆。
不知發呆到多久,白夜回過神的時候,外面的動靜很吵鬧,白夜帶好手套,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全部亮起來了,白夜走了幾步,手臂上傷口疼得麻木起來。
額頭上冒出了許多的冷汗,帶著黑色手套的手緊緊的揪在一起,走到帳篷外的時候,看到的是十幾個大男人圍在那裡唱歌,白夜皺眉。
“你們在幹什麼。”突如其來的女聲,讓在場的十幾個男人都愣了。
“白夜,這是早上的歌會,一直都有的。”鄭勇解釋道,眾人一聽是白夜的時候,個個都張大了嘴巴。
“好,我明天再走。”白夜看了眼鄭勇,又一次走進帳篷,十幾個男人中有兩個事褐色緊身衣,其餘的都是灰色的,還有一個白色。
“勇子,你剛才說白夜?”一個坐在鄭勇對面的男人說道,昨天晚上他和另外幾個人在外面,沒有在營地,但聽見帳篷裡的一個人在那裡說著白夜的時候,他們自然是不相信的。
“嗯。”其餘的,在昨天晚上大部分已經被白夜賞賜了深可見骨的傷口以後,不再小看白夜。
到中午時分的時候,白夜從帳篷裡走出來,因為在這裡,沒有一件黑色緊身衣可以換,只能拿著一件白色緊身衣穿,口罩上沒有任何的字,因為是男人的衣服號,所以有些寬松。
長發一如既往的把白夜綁起來,束縛在腦後,在營地裡沒有什麼可以吃的,只有一碗白粥和幾個饅頭。
白夜拿起一個饅頭,說了一聲“這裡的夥食要改善了。”說著,白夜走了出去。
午休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有人走了出來,站了差不多十幾分鐘,這才有人陸陸續續的從營地裡出來。
白夜靠在大樹的枝幹上,看著這一切,那個最先來的人是一個大約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站在深深淺淺的雪上,倒是和這漫天的大雪融成一體。
“成軍,你怎麼總是每次都這麼早來啊?”大家似乎忘了白夜在營地裡,一如既往的在那裡談笑風生。
最後白夜從樹蔭下走了出來,十幾個大男人都立馬閉了嘴,“你,留下,其餘的人,圍著營地跑二十圈。”白夜指著那個安成軍,冷冷清清的開口。
二十圈,這個營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約一圈有四百米,在白影總組織裡,一個人都可以隨隨便便辦到。
二十圈加起來,至少要有八千米,“鄭勇,張順,你們兩個人是最晚出來的,你們跑完之後,在這裡蹲四個小時的馬步,沒有蹲完四個小時,不許吃飯。”白夜又一次開口。
見眾人還站在那裡沒有動,白夜說道:“誰跑步最後到這裡的,和鄭勇還有張順在這裡蹲四個小時的馬步。”說完,十幾個大男人立馬有規律的跑去。
安成軍站在那裡,沒有說話,沒有動作,只是目光一直盯著地面。
白夜靠在樹幹上,又一次發起了呆,如果,她不曾出現過,小辰,會不會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秦嵐和萬茜惜也會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的,至於南宮軒……
思緒被一群喘息聲拉回,白夜抬眸,原來是他們已經跑完步回來了,大多數是站在那裡喘息著。
“誰最後一個回來的。”白夜依舊是靠在樹幹上,沒有移動分毫。
安成軍抬起頭,指了指旁邊的張順,張順看了一眼白夜,不敢說話,“張順,五個小時,鄭勇,四個小時。”說著,白夜走出樹蔭。
“安成軍,他們跑了多久。”白夜根本就沒去注意他們跑了多久,只是在那裡傻傻的又一次發呆。
“一個半小時。”安成軍如實回答,白夜點頭,“安成軍,你跟我來。其餘的,站四個小時的軍姿。”白夜說完,走進帳篷。
“你來組織多久了。”白夜轉過身,問著剛進來的安成軍,安成軍想了想說道:“一年前。”
“知道組織的規矩嗎?”白夜在安成軍的身邊走了走去,安成軍穩如泰山的說道:“第一,忠主,第二,口罩是我們的命,若有人要摘下,當場殺死,不擇手段……”
背完所有的規矩時,已經是下午了,白夜點點頭,對這個安成軍還是很滿意的。
“願不願意跟著我。”白夜站在安成軍的對面,看著安成軍,眼眸裡的堅定,很耀眼。
“願意。”安成軍低下頭,聲音都是堅定不移,不願服輸的一種精神。
“你去收拾一下,明天跟我走。”白夜說完,讓安成軍出去收拾東西。
外面的人大概已經站了三個小時了,白夜慵懶的要撫摸懷裡,可看到懷裡空空,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