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咖啡店二樓。
董香伸手撐住走廊的牆壁,將某人懟在牆角,生氣地問:“混蛋,你對雛實做了什麼,她還只是個孩子。”
夏格抹了把臉,唾沫星子亂飛對一個少女來說可真是毀形象。
“誰還不是個寶寶了,我只不過把著她的手幹掉了真戶吳緒而已,手刃自己的仇人不是應該高興嗎,斬首也只是為了確保他死的乾乾淨淨,萬一讓他事後撿回一條命得噁心死我。”
董香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傢伙,一字一頓道:“她才十四歲。”
夏格滿臉無所謂地說:“羚羊生下來就會跑,雛鷹幾個月就被父母踢下懸崖,在房間裡別管她,哭一陣子就好了。”
董香不敢置信地高聲道:“就好了!?你第一次奪走其他生命的時候也哭哭就好了?”
這傢伙是不是有毛病啊。
夏格疑惑地說道:“怎麼可能,第一次成功的時候可給我高興壞了,興奮地渾身都在發抖,我記得那是一個a級,過於自信自己能力的防禦,結果被我亂刀砍死,當時還不會什麼刀術,靠的就是快和勐,第一刀斷臂,然後瞄準大動脈,等敵人害怕了,再狠狠地砍頸椎骨,頭不飛出去就絕不停手。”
董香呆呆地看著對方,這個時候她才明白自己和某人之間有一層“可悲的厚障壁”,猶如少年與猹。
“原來你是天生的壞坯。”
“不不不,我僅僅是因為明白自己在食物鏈中還算可以而感到欣喜,其實殺戮本身並不能帶來愉悅,它只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法,巧合的是我可能比較擅長這方面。”
夏格謙虛地回答,接著繞過少女的手臂離開,上次瑪奇瑪說明天還有事情,他可沒功夫陪去安慰雛實。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夏格洗漱完畢後下樓,波奇塔搖著拉鍊尾巴跟在身後,永遠惡魔化身的小樹苗看家,房間裡雖然沒有什麼貴重物品,但住了幾天感覺不錯的某人不介意做點安保,而且抱著盆栽到處跑很麻煩。
維護人員開車停在古董咖啡店門口,黑色轎車看不出牌子,或者說這輛車根本沒有牌子,品牌是為了方便銷售產生的東西,而督安的汽車製造產能並不面向市場,因此這輛車略顯另類。
握住把手開啟車門,某人還沒來得及落座,一柄細長的鐵針就刺破後車座直奔眼眶,鐵針上泛著墨綠色,隱約能聞到一絲腥甜,頂端極其尖銳,恍忽間甚至可以看到白色的氣流被刺開。
空間換位能力瞬間發動,身後的波奇塔出現在原本位置,因為大小問題,鐵針從它頭頂上穿過,夏格伸手抓住它的小狗尾巴,將其甩出攻擊範圍。
維護人員心驚膽戰地透過後車鏡觀察情況,他不贊同岸邊隊長的做法,但身為督安正式惡魔獵人的輔助部隊,根本無力阻止。
後備箱傳來開啟的響動,夏格骨節爆響鞭腿側踢卻又在半空中收回,下一秒,五根刀鋒般的指甲輕鬆切碎汽車鐵皮,如果吞下誘餌,那麼現在某人估計得用空間換位撤退了。
一個棕色短髮的中年男人翻身出來,他的右嘴角有一道醒目的疤痕,雙耳打著耳釘,哪怕動作矯健,眼神卻透露著一股有氣無力地頹喪感。
夏格拍拍袖子開口道:“你可真沒禮貌啊,前輩,督安不允許同事之間私自動用武力的條例你應該知道吧。”
岸邊收回指甲,從西服內部的口袋裡取出扁平的鋁製酒壺喝了一口,說道:“你指望那些條例來保護你麼,難道那些條例能束縛住惡魔?惡魔接受飼養就真的能當做寵物犬?惡魔獵人一旦天真就離死不遠。”
夏格皺眉,這傢伙大早上跑到咖啡店是來說教來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岸邊放下酒壺問道:“如果同伴被惡魔殺死你會怎麼做。”
夏格認真思索了一下,回答:“我沒有同伴。”
岸邊意味深長地看向不遠處的咖啡店,繼續問道:“人類和食種你站在那邊呢。”
“看誰順眼就站在誰身邊。”
“如果電鋸某一天大肆殺戮你會怎麼做。”
“鼓掌,然後揍它一頓,教它沒意義的事別浪費精力。”
岸邊眼睛陡然亮了起來,“你的回答是一百分,簡直是披著人皮的怪物,我可太喜歡你了,你這樣的人才就該得到重用,小心瑪奇瑪,我們還會再見的。”
夏格知道眼前的傢伙是早川秋和姬野的師傅,曾經帶領過第四科,如今在第一科執行秘密任務,自稱最強惡魔獵人,契約了多種惡魔,甚至憑藉經驗猜測到了瑪奇瑪的目的,在此之前即便知道屑女人是惡魔,也因為她對人類有利而選擇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