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看什麼。”
董香捂住胸口，微惱地瞪著眼前的男人，這傢伙從剛才開始就直愣愣地盯著她。
夏格聞言回過神來，剛才他被迫登出遊戲了，頹廢之風是一位數級別的力量，即便神國神也得全力以赴才能應對，作為箱庭世界的主要防禦系統，難纏程度還要在預期之上。
那個世界的晉升之路已經走完大半，透過無數年恩賜遊戲對相關概念的反覆顯化，法則[公正]最終得以凝聚。
以對賭性質作為重要特徵的遊戲就像有人在天平兩側新增砝碼，中間體現結果的支點會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強化，直到最後蛻變凝聚，只要再培育出能夠承載這份力量的生靈，她就能真正誕生出完整的神國神。
當然，這個人選註定不會是所謂的主角，對世界意識來說，工具人脫離掌控的事情絕對無法忍受，成為合作者之後，對方有不小的機率憑藉世界曾經的給予，反向竊取其部分許可權，因此，有些事其實稱得上命中註定。
董香稍顯害怕地後退兩步，這傢伙一言不發是怎麼回事，不會真的想就此徹底搞定她吧，大半夜的藥店也不知道開沒開門，萬一運氣差被命中靶心，這孩子她是生還是不生。
夏格沒想到對方的思維居然離譜到了一定境界，起身說道：“抱歉，剛才走神了，真戶……吳緒對吧，不如現在就出發。”
董香莫名鬆了口氣，問道：“現在？”
“明天很忙。”
“那能叫上雛實嗎，畢竟是她的仇人。”
“隨你，萬一死了別怨在我頭上就行。”
夏格知道對方準備改善笛口雛實心態的想法，直接手刃自己的仇人無疑是最可能起效果的一種方式，但戰鬥之中什麼都有機率發生，如果結局不太美妙，那可跟他沒關係。
董香臉色一黑，好傢伙，這也需要甩鍋嗎。
十幾分鍾後，笛口雛實被從被窩裡叫起，眼角還掛著淚痕，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甩著舌頭的橘紅小狗，旁邊董香正在幫她準備衣服。
“大姐姐，你們這是？”
“今天那個名叫真戶吳緒的搜查官來過了，為了避免咖啡店的情況被他發現，我打算直接幹掉他，但你也知道，對方是上等，我自己可能不太保險，所以需要你幫忙，這件事就不必告訴其他人了。”
“那大哥哥呢。”
夏格開啟保溫杯喝了一口花茶，回答道：“熘達。”
雛實抿嘴說道：“所以咱們要去殺人嗎。”
董香聞言愕然地轉頭看著她，夏格聳聳肩，他早知道小姑娘有點腦子不正常，所以才懶得多管，這可是高呼著“相互理解”的奇行種，可實際上，天敵之間有什麼好理解的，理解就意味著要餓肚子，就意味著要自願被吃掉，或許真有個別腦子拎不清的，但絕大多數還是要面對現實。
況且這小姑娘不可能光憑喝咖啡長這麼大，換而言之就是她肯定也曾進食過，不過某人這次行動是因為董香付出了代價，跟她無關，如果實在不願意去更好，白嫖使人快樂。
董香沉默半晌，換了一種方式，不再委婉地開口道：“咱們去為你父母報仇。”
“……好。”
夜晚，東京的街頭人流如織，車輛像河水一樣流淌在道路上，霓虹燈散發繽紛的光暈，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廣告牌，作為千萬級人口的大型都市，即便有惡魔和食種的存在，卻依舊泯滅不了這份繁華。
夏格披著黑色外套，出來還特意繫了腰帶，鑰匙在步幅間叮叮響，董香穿著米色長裙，兩人一左一右牽著笛口雛實的小手，頗像外出購物的一家子。
“你當時和真戶吳緒照面時是怎麼說的。”
“你們搜查官都是見死不救的混蛋，大致是這意思，我當時只想殺了他，可能被他察覺到了。”
“你們誰先開口的？”
“他。”
夏格沉思片刻，少女有這樣的急智算是不錯了，但對常年活躍於第一線的老油子搜查官還是稍顯稚嫩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