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而“邪惡”的迴音草當然不可能阻擋曾帆和艾可的探索步伐,反而點燃了他倆的求知慾望和冒險之心。曾帆自不必多說,他對這裡任何的東西都是好奇無比,艾可則因為自學的知識大多都來自書本,這次有一個印證的機會當然會珍惜無比。
在那棵會分泌蠟脂的“炬樟”休整了片刻,他們決定繼續向前走,直到中午時分就返回。想了想,曾帆在炬樟上颳了塊樹皮收了起來,並在樹幹上刻了一個記號。在這裡這麼久,他算是看出點門道了,這個世界的動植物雖然名字、形態很多都不同於地球的生物,但是如果是某種形態或者某部分相似的話大抵上功能還是相同的,譬如這課渾身散發著樟腦氣味的巨木肯定和地球上的樟樹有著相似的作用。
艾可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他指了指樟樹皮說道:“這還是森林邊緣,你忘了?裡面還有很多蚊子和各種吸血昆蟲吶。”
艾可一拍腦袋:“對呀,樟樹皮驅蟲驅蚊,還可以治療拉肚子。”說罷也扯了一片下來。
小鎮獵人們開闢的小路在這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看來這裡是他們的最後一個固定的定位點,之後便完全散開向各個方向活動。
曾帆蹲在地上仔細分辨了一會兒,不得不放棄了搜尋。正如之前所知道的,因為森林裡“狩獵祭”的關系,到處都有生物活動的痕跡,原來留下來的蹤跡很快就會被破壞、被替換,又因為這些生物很多都是生活在樹上,所以地面上基本看不見完整的“獸道”,大多痕跡都是一片片或者一段段,根本沒有參考意義。
看了看艾可,這小子也是皺起了眉頭。
他問道:“能分辨這些小路嗎?我們應該向哪個方向走?”
“這裡氣味太龐雜了。”抽了抽鼻子,艾可搖了搖頭。沉吟了一會兒,他看了看逐漸亮起來卻完全看不到藍天的翠綠“天花板”,說道:“帆哥,你說他們是怎麼分辨方向的?”
曾帆想了想,指了指身後的炬樟:“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還是根據巨樹來定位和劃分路線的,不過方法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指北針或者手環?”他以前可是被老經驗折騰得不輕,現在覺得把握也不是很大。
“指北針在這裡沒啥用處,手環……也不可能每個小隊都有啊。”
倒也是,手環可是有價無市的高階貨。曾帆鬱悶地撓撓頭,想不到在這個初級問題上就卡住了。“不如這樣吧,艾可,如果你也沒什麼好辦法的話,我們就使用最原始的方法如何?”
“哎?什麼方法?”
“插棍,拉直尺。”他無奈地攤了攤手。
這方法簡單來說就是弄一條藤蔓首尾綁在倆人身上,行動時盡量保持直線,在需要的地方留下明顯的標記物,直到到達下一棵巨樹為止。曾帆覺得在這個種植規整的人工森林裡,說不定這方法比在真正的野外森林裡還要實用得多,唯一的難處就是出發時候的角度是否準確問題,要不然就不能保證到達下一棵巨樹。
不過,能回來就行,能不能到達巨樹其實還是其次,畢竟他們這次不過是來踩點的。這麼一想,他倆還真覺得這方法挺合適的。
說幹就幹,砍了一條長長的藤蔓作為基準線,選了一條看上去比較明顯的小路,他們就出發了。
當然,對於這兩只小菜鳥來說,行走期間的種種小插曲是少不了的,比如:
“帆哥,這樟樹皮好像沒啥用啊!”艾可啪啪啪幾下拍打著肩膀,幾條落在衣服上的旱螞蟥被震了下來。
“至少,蚊子不是沒找上你嗎!”後面的曾帆聳了聳肩,把衣袖衣領處又紮緊了點,“其實燃燒樟樹皮作用應該更明顯,只要你受得了。”
“才不要,這麼熱的天誰會點火。”
又比如:
“喂,艾可!你故意的吧!這麼一大灘淤泥你還要往這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