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汀娜今天到小鎮的委員會去了。房子的事情她也告訴我了,我記得,你好像才……九歲吧,真是後生可畏啊。”安雷莎笑眯眯的,眼神透露出贊許。
琉璃看來也是熟門熟路了,自己走進醫務室就坐在了凳子上。醫務室很小,中間拉上了簾子分隔成內外間,外面就一床一椅一凳,外加一個儲物櫃。安雷莎從櫃子裡拿出了兩支噴霧,白色似乎相當於酒精用於清洗傷口,綠色代替了碘酒和紗布,噴上去瞬間止血並形成了一層薄膜覆蓋傷口。曾帆在兩支噴霧的瓶身上看見了熟悉的白底紅十字標誌,不過紅十字正中有個白圓圈,並且左右有閃電、長槍與之相交,說不出的古怪。
曾帆想了下,對琉璃眨眨眼,說道:“嬤嬤,謝謝你。我們現在過去菜田那邊看看需不需要幫忙吧。琉璃先過去吧,慢慢走不要摔了。”
琉璃一怔,隨即心領神會,告別安雷莎走了出去。
安雷莎看著這倆小屁孩耍寶演戲真是哭笑不得,人到中年見過的事情多了去哪看不出曾帆想幹什麼,那片小菜地可還沒到需要找人幫忙的時候呢。
平時她需要負責整個教區的事務總是在四個小鎮之間來回奔波,克裡斯汀娜出色的工作能力令她對南區事務最為放心,呆在南區小鎮的時間其實是最少的。但是因為信任克裡斯汀娜的關系反而和灰區的孩子最為融洽,也最為照顧。
“看來你跟克裡斯汀娜的關系很好麼。”安雷莎笑得有點意味深長,這菜地本來就是克裡斯汀娜折騰出來的,她也不打算多管,“有什麼事情需要跟我商量麼?”
曾帆訕笑,年紀大的人就是人精,跟克裡斯汀娜那種小年青真的不一樣。斟酌了一下,他問道:“安雷莎嬤嬤,你知道琉璃的身體怎麼回事嗎?走路怎麼會這樣?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有什麼問題?”他突然覺得有點緊張和心痛,不知不覺就把“疾病”說成了“問題”。
“叫我安雷莎就可以了。”對於曾帆的問題安雷莎也是有點愕然。克裡斯汀娜前幾天才跟她說過找到照顧琉璃的人選了,這才幾天這小子就這麼緊張了,只能說緣分這東西的確奇妙無比。“如果琉璃得了什麼疾病,你準備怎麼做?”安雷莎的笑容有點促狹。
“真的是病嗎!那是什麼病?還會有什麼影響嗎?”關心則亂,曾帆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快了好多,不由自主地咬緊了牙齒捏緊了拳頭。
安雷莎看著曾帆緊張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輕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擔心,雖然我們的設施簡陋但是醫療倉還是有使用權利的,以前我們給她檢查過,琉璃身上並沒有病。”
曾帆鬆了一口氣,也明白到自己時多心了。想了想他還是問道:“那是不是什麼隱藏的或者遺傳的疾病?不然她為什麼連走路都……這樣?”
“醫療倉的全身檢查是包含有基因層面的檢驗的,你不用擔心,至少,在最新的基因疾病出現之前都不用擔心。”安雷莎笑眯眯地答道。
“你覺得琉璃聰明嗎?”安雷莎突然問道。曾帆點了點頭。
她笑了笑:“不如說是聰明過頭了吧。你要明白,造物主總是公平的,贈予你一樣東西,必然也會收回你一樣東西。琉璃的情況很明顯就是這樣啊……”
曾帆就這麼在醫務室承受了安雷莎半個小時星教教義“攻擊”,最後不得不一頭冷汗地落荒而逃。說實話,曾帆身為紅二代再加上無神論者,聽安雷莎說教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權當聽故事。雖然他也明白因為彼此不同的信仰造成對事物的不同看法,但是安雷莎有關琉璃的話還是令他相當的不舒服,也相當的不爽。
安雷莎的意思其實只有一個:造物主贈予了琉璃超凡的智慧,所以收起了她的運動機能,凡人不應妄圖改變和顛覆神的決定,否則會受到天譴。
曾帆嗤笑,自己可是百分百的紅色後代,就算要信仰宗教也是信仰太祖教啊!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過這句話麼!居然要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去接受不知存在與否的所謂的“命運”,也不害臊!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由得激起了一股豪情,即便只是為了小丫頭眼中的不甘,無論結果怎麼樣,他也要先拼一把再說!
優秀的戰士從來都不打無準備之仗。在得知琉璃沒病的時候,她的情況就讓曾帆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他的一位師叔,曾經在參加兩山輪戰的時候摔傷了脊椎,回來後幾乎就是半身不遂,當時師傅師兄還帶著曾帆去看望過他,結果幾年後居然是能跑能跳啥事沒有。師叔也說不清楚怎麼好的,因為他接受了多種治療方法,其中他就練習了自己改進的歸元吐納訣和積基操。曾帆還記得當時因為這事,師傅師叔還爭吵議論了好幾天,最後這套改進的功法被保留了下來,並且最終經過完善後還替代了原來的版本。
曾帆心裡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