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月光,杜幸一直在奔跑,還是上次逃跑的路線,她像瘋了一樣,不管不顧,明知道這條路線是逃不出去的,但是她不甘心,抱著萬一的心態,就算是逃不出去,她也要試一試啊。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
她聽到後面阿守的聲音,再喊她“倖幸。”還有匆匆的腳步聲,近在咫尺。
杜幸心裡一縮,加快了腳步,不能再被阿守捉回去了,這都是第幾次了啊。如果這次再失敗,那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她尋這會兒以前的逃跑路線,找到了那個小山丘,就想上次一樣,摸索著前進。如果這次再逃不出去那她寧願死在這裡。
至於阿寶。。。。。。阿寶,阿寶是他的孩子,阿守不至於說會傷害阿寶吧。
杜幸用盡力氣爬上那個小丘,又站在上次的那個地方,此情此景,何其相似。杜幸看著站在下方的阿守。
耳邊烈烈的風吹過,掀起了杜幸長長的頭發。杜幸顧不急管他,四下尋找著路線。
阿守奔到下方,著急的喊著:“倖幸,你別做啥事啊,你快下來,啊,聽話,快下來。”
這個時候的風更加大了。伴著呼呼的風聲,阿守的話模模糊糊有點聽不清。
杜幸大聲喊:“那你放我走吧,讓我回家吧,好不好,我可以給你錢的,放我回家吧,放了我吧。阿守,算我求你了。放我走,放我走。”
阿守聽到這句話,一下子變得怒氣沖沖:“你想都別想,你不可能離開這裡的,你要是再想著離開,我就把阿寶送人了,這輩子,你就再也別想著見著他了。”
杜幸:“你別逼我阿守,不然我死給你看。”
阿守面孔猙獰,目眥盡裂,惡狠狠的說:“我不會放你離開,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快點下來。”
杜幸狠下心,往前走了幾步:“我死給你看,阿守,我死給你看。”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
杜幸沒有看清阿守的動作,一個轉眼的瞬間,阿守就近在杜幸的眼前。
杜幸一著急,就往前面的河流撲過去。阿守反應很快,一把拉住想要尋死的杜幸,一把扯進懷裡。
杜幸心慌了,又是這樣的控制與禁錮。杜幸反抗起來。阿守的胳膊越來越用力,緊緊的圈著杜幸,不給杜幸一點反抗的機會,託著她就往下面拖。
“跟我回家。”
杜幸一聽見這句話就炸毛了,大聲喊著:“放開我,你放開我”
阿守不但沒有放開杜幸,反而更加用力。
杜幸感覺自己呼吸不上來,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杜幸張大了嘴巴,急促的喘息:“阿守,你放開我,我………我喘不上氣兒了。”
阿守像是沒有聽到杜幸的話一樣,手臂的力氣越來越大。
在最後一口空氣,被阿守擠幹淨的時候,她猛地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滿眼的黑暗,杜幸胸口急劇的起飛著,微微的張著嘴巴,撥出的氣息又急又快。
等適應了黑暗之後,杜幸才模模糊糊的辨認出這裡是哪裡。
原來只是一場夢,看來,真的是她太想開這裡的,才做了那樣的夢。
杜幸這才感覺後背一片濡濕。
她努力平靜著自己在夢中的情緒,想到剛在的情景,心中就是一陣難受,自己難道真的逃不出去了。就算是在夢中,也是一樣的結果啊。
不由自主的,眼淚就順著眼尾滑進枕頭裡面,立馬消失不見。
“倖幸”
猛然聽到夢中熟悉的聲音,杜幸的呼吸一至。她這才發現有人緊緊的抱著她 。
她微微轉頭,就撞進了阿守的眼中,在這安靜的黑暗中,阿守的眼睛又亮又黑。水汪汪的一泉。可是阿守的眼中是什麼情緒呢?
留戀?不忍?憐愛?自責?還有一些別的什麼情緒在裡面?可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杜幸自己也琢磨不明白。
杜幸自嘲的一笑,他在想什麼啊,阿守怎麼可能對自己感到自責呢,他那麼狠心。
阿守緊緊的抱著杜幸,杜幸明顯的感覺到阿守的手臂的力度和熱量。
杜幸還盯著阿守的眼睛看,沒有帶一點感情。
阿守有點擔心,看著杜幸醒了,不在做噩夢了,也沒有了剛才的掙紮。才慢慢的松開控制在杜幸身上的力度。
他有點擔心,小心的問著:“倖幸,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