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守和阿媽不在家的時候,杜幸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屋子,看著阿寶的睡臉,杜幸總是會一陣心慌。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想了千萬遍的機會居然就這樣來了。
那天,阿媽和阿守都不在家裡。杜幸剛把阿寶哄著睡著。自己也靠在床邊迷迷糊糊的,突然間聽到門外的黑虎在狂叫,還有人在說話。
杜幸心裡一驚,急忙奔了出去。
她一把拉開大門,從鎖著的門縫裡往外面看去。
是一個中年男人,杜幸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穿著一套青色的衣服,騎著一個三輪車,車上堆滿了紙箱子,塑膠瓶。看來是個收廢品的。
可能是因為熱的緣故,坐在對面的樹下乘涼,車把上掛著一個喇叭,裡面重複播放著“收廢品了,收廢品了。”
杜幸連忙大聲喊:“大哥,大哥。救救我。”
那人尋聲看過來,“你這女娃咋了?”說的是方言。在這裡這麼久了,杜幸早就能聽懂。
杜幸本來來想告訴這個人,自己是被買到這裡的,讓他救救自己。讓可轉念一想又有點後怕,萬一她和阿守認識,知道阿守買老婆這件事呢。
杜幸改口:“大哥你有手機嗎?借給我用一用,我家孩子生病了,阿守把門鎖起來了,我也不能出去找他,你幫幫我,我給他電話。讓他趕緊回來,帶孩子去醫院看看。”
那人拿著水瓶子,站在門口,從門縫裡打量著杜幸,可能在考慮杜幸話裡的真實性。
“阿守?你男人?”
杜幸趕緊點點頭,她抱著試探這個人的心態,現在看來,他肯定不認識阿守。
“大哥。你就幫幫我吧,我就這一個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怎麼向我老公交代的。”
“你男人怎麼把你鎖起來了?”這人還是有點懷疑,杜幸說話的口音和這裡根本不同,就算他不是這裡得人,但是杜幸亭亭的站在哪裡,那一身氣質,和著破敗的屋子格格不入。
杜幸腦子飛快的轉著:“我和我老公昨天吵架了,我本來是想回我媽媽哪裡的,可是他不讓,我很生氣,今天早上他走的時候怕我成他不在的時候回去,就把門鎖了。昨天賭氣,沒有好好看孩子,結果今天就發熱了。”
說著杜幸不禁有點難受。她為了能離開這裡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男人聽杜幸這麼說完,才猶猶豫豫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老式的手機從門縫裡遞給杜幸。
杜幸伸手去接,因為緊張,手一抖差點讓手機掉下去。
手機是那種很老很老的,上面的按鍵都被磨得看不清了。杜幸仔細辨認了好久,才摸清了九個數字的具體位置。
她按著熟記在心的號碼,每恩一下,手機就“嘟”的震動一下,杜幸的心就狂跳一下。
等待是漫長的,尤其是這種決定生死的等待更是倍受煎熬。杜幸把手機貼在耳邊,聽著裡面傳來的“嘟嘟”聲,一下又一下。
像刀片一樣細細的颳著自己的心。杜幸拿著手機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彷彿都過了一個世紀,在杜幸快要結束通話,重新撥打的時候,電話那頭有人說話了。
“喂?你好”
聽到做夢都聽到的聲音,杜幸鼻子一酸,留下了眼淚。
杜幸聲音嘶啞,雙手握著電話喊道:“媽咪,我是倖幸啊,我是倖幸……..”
還沒說完就已泣不成聲了。
那邊聲音一頓:“倖幸?倖幸啊?我的寶貝啊。你到哪裡去了,媽媽和爸爸找你快找瘋了。”
杜幸聽著媽媽說話,早已哭成淚人了,眼前一片模糊:“媽咪。我被人販子賣了。我沒有辦法聯系你們。”
她知道這會兒不是談論責任的時候,杜幸抹掉眼淚:“媽咪,你快救我,我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應該是南方,叫什麼田林村…..”
門口的人聽到情況不對:“你趕緊把手機還給我吧。”說著,向前走了一步。就要從杜幸手機奪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