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鑲南珠的長簪掉落在鄭月笙的《山居秋暝圖》上。
秦汜眯了眯眼。
他眼疾手快地想要將之拿起放回袖中,不料還是晚了一步,給上首一直注意著他們這邊動靜的張太後瞧見了。
張太後“喲”了聲,揶揄道:“早備了禮大大方方送出來便是,藏著掖著作甚。”
聞言,鄭月笙仔細瞧了瞧那簪子,那上頭鑲的南珠恁大一顆,渾圓飽滿,倒是件珍物。
她抬頭再看向秦汜之時,眸光中已多了些情緒。
秦汜眼角微抽。
張太後望一眼,又道:“送簪子好啊,男送女簪,結發欲求此女為妻。”
此話一出,鄭月笙的目光更添幾分嬌羞。
秦汜的臉更黑了。
在一旁悠哉悠哉品茶的蘇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良久,此刻也嗅到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
蘇虞偏頭望一眼,沒瞧清那簪子是何模樣。
秦汜給鄭月笙送簪子?這是決心已定要戴那綠帽了?
等等,簪子。
……她怎麼忘了她那晚在大安國寺前,她不想接秦汜撿起的簪子,一時糊塗順手就給他了?
偏偏她事後拿銀錢去贖,秦汜不還。
蘇虞深吸口氣,勾著脖子去看那簪子。
只是沒等她瞧見簪頭,秦汜便將之拿起放回了袖中。他轉頭對張太後道:“此簪微有瑕疵,不宜送人。”
張太後挑眉,道:“那你明兒再送一支來。”
秦汜頷首:“孫兒謹遵懿旨。”
鄭月笙眼見著那簪子被收起來,心頭疑惑。她怎麼沒瞧見那簪子有何瑕疵?
見之被收起來,蘇虞倒是鬆了口氣。
此事一過,張太後也疲了,擺手讓他們這些小輩都退下去了。
秦汜出宮回府,蘇虞回偏殿繼續抄佛經,唯有鄭月笙一人在皇宮裡晃蕩半晌,日落時分才出宮回府。
鄭月笙滿腦子想的都是那顆渾圓飽滿的南珠。
倒不是她想要那簪子。
這般成色的南珠稀有,可她怎麼總覺得,她似乎在哪見過這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