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芸深深地呼吸,可胸口仍舊堵得慌,一看到陸思暖那張臉,她就忍不住想起這些年自己過的日子——
“她算什麼?又是一隻想要變成鳳凰而爬上枝頭的麻雀不是嗎?你覺得就這種貨『色』,你們那規矩條框多得跟舊社會一樣的霍家會接受她?”
許沐芸仰高下巴,輕蔑地看著陸思暖,這一身穿著,再加上那一臉淡妝,完全像是看菜市場上一個五塊錢的便宜貨。
“許沐芸!”
霍祺東動氣了,沉聲呵斥,“你別太過份了!”
恰好這時,有人敲門,緊接著就進來幾個黑制服警衛,霍祺東伸手指著許沐芸,讓他們帶走,並且禁止她再出現。
直到病房裡恢復安靜,陸思暖這才回過神來,長舒一口氣。
“對不起,不要介意她說的那些話。”
霍祺東蒼白著唇瓣解釋,陸思暖回過頭來看他,笑了笑,“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她也沒有割掉我身上一塊肉。”
實際上,除了覺得頭嗡嗡嗡疼得厲害,陸思暖是真沒有在意過許沐芸說的那些話,什麼門第,什麼麻雀,什麼貨『色』……
這些對她來說都太遙遠了,而且,許沐芸也不清楚,以陸思暖本來的身份——
一個霍家,並不算什麼……
見陸思暖真的是神『色』未變,霍祺東心裡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好像,她並不是很在意這層關係
。
換做是其他女人,這個時候不是生氣地轉身離開,就是第一時間質問對方是誰,但陸思暖,除了安靜,沒有第二情緒。
霍祺東斂回眸中情緒,疲倦地『揉』了『揉』額角。
他忽然就不想去深究了,因為那個答案,很可能不是他想要知道的。
霍祺東在醫院裡待了四天,陸思暖就陪了他四天。
白天回警局,除了完成手頭上先前留下的任務以外,陳染並沒有給陸思暖交代其他案子,以至於她變得很閒,還有時間回一趟星海灣,熬湯帶到醫院來給霍祺東。
沈自沉過來的時候,霍祺東剛吃完午飯,陸思暖從洗手間出來,端著剛洗好的餐具有條不紊地整理後放在櫃子上。
“喲,還在醫院過起了小日子啊。”
“你怎麼來了。”
沈自沉晃了晃手中的水果籃,“這不,母上大人讓我帶給你的,是不是很疼你啊?”
霍祺東蹙眉,“我說過……”
“沒說沒說!”
沈自沉在嘴邊比劃了一個拉鍊的手勢,“你放心,風聲現在都壓著,沒辦法,你住在這裡,我媽肯定知道,不過已經保證不會跟你家人說了。”
“嗯,謝了。”霍祺東低頭看了眼傷口,“過一會就會去辦出院手續,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
沈自沉笑,“我倒是覺得你過得挺滋潤的,看,還有弟妹每天給你送吃的過來。”
陸思暖站在霍祺東身邊,聽到弟妹這個字眼,也從最初的尷尬跟不適應,慢慢過渡到現在的自然。
“多虧了陳隊,我這幾天任務並不是很重,所以抽了點時間熬些濃湯。”
“可惜我來晚了,不然還能嚐嚐弟妹你的手藝。”
“呵。”
霍祺東冷笑了一聲,“來多早都沒用。”
“……”
陸思暖扯了扯他的衣袖,對著沈自沉歉意地笑了笑:“二哥,我的廚藝並不好,可能也只有霍祺東他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