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失望。”
“誒?”
面對突如其來的控訴,陸思暖一頭霧水。
“吻完就不負責了。”
“……”
面對這種一本正經讓人無法反駁的“控訴”,陸思暖只好接過他手中的剃鬚刀跟剃鬚水。
“你跟我說一下怎麼用,我沒有幫人刮過鬍鬚,所以我怕傷到你。”
霍祺東簡單地說了方法後陸思暖就上手了,一開始拿著剃鬚水抹的時候,手指還有些顫抖,冰涼如玉的指尖貼上他溫熱的肌膚,不敢想其他,只有專注做手中的事情,才不至於被他如磁鐵般的眸光給吸住。
病房門口有一道身影停了許久,從陸思暖開始幫霍祺東剃鬚開始,到最後,一直未曾離開,垂在身側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掌心。
“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酒店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反偵察能力那麼強,他會不會從前是局裡的人?或者也是相關專業大學畢業的?”
這麼近的距離,陸思暖說話的熱氣都噴到霍祺東的臉上,可她絲毫都沒有察覺。不見他回答,陸思暖直起身子,眨了眨眼睛。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判斷是不正確的?我其實想過的,從剛才那個警官說的話中就可以聽出來……”
“暖暖。”
霍祺東徒然打斷她的話,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伸手指了指自己嘴角那還未刮完的泡沫:“能不能把手頭上的事情一件件做完了,你再說別的。”
“哦哦哦好。”
指尖再度覆上他稜角線條精緻的下頜,冰冰涼涼的感覺讓霍祺東原本搭在床邊的手指緊了緊。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陸思暖正好結束最後一下動作,將溼『毛』巾遞給霍祺東,把剃鬚刀擱在床頭,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準備去開門。
但她忘記了,這裡是醫院,房門不會上鎖,所以對方敲門之後就自己開啟門了,空氣中霎時湧入一股清甜的香氣,香奈兒剛上市的新款香水,陸思暖敏感地辨認出來,看著站在門口那個衣著優雅、樣貌驚豔的年輕女人,眨了眨眼:“請問您是?”
海藻長髮輕搭肩頭,連衣裙是『裸』肩設計,黑『色』將她原本如雪的肌膚襯托得宛如細白明月,高跟鞋腳踝處還有『裸』鑽的設計。對比之下,穿著休閒裝跟帆布鞋的陸思暖,似乎跟這個畫面有些格格不入。
“祺東哥。”
許沐芸掠過了陸思暖,徑直走到了病床邊,似乎就沒有聽過方才那聲問話一樣。這讓陸思暖有些尷尬,面上雖有不悅,但看樣子是霍祺東認識的人,她也就沒立場說什麼,只得安靜地站在一邊。
“你來幹什麼?”
原本還以為會是很親密的關係,畢竟自己在門口吃過虧,陸思暖想著這個女人能夠不用人帶就進來,恐怕跟霍祺東有著什麼特殊關係,可如今聽霍祺東的語氣,倒像是不願意見到的人。
頭也不抬,當著外人的面對自己冷冰冰的,許沐芸眼睫『毛』顫了顫,她上前一步,伸出手來觸碰霍祺東的臉頰,嗓音柔得像這明媚的日光:“我不在,你就這麼照顧你自己的嗎?也不怕,我心疼。”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陸思暖有一刻覺得思維是混『亂』的,驀地抬起頭來看了霍祺東一眼,卻被那情深的畫面刺得眼窩一酸。
就像是一幅很美很美的畫,而自己站在這裡,成為了畫裡面很多餘的一筆。
陸思暖抿了抿嘴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著是不是該踮著腳小心翼翼不出聲地走出病房,把空間留給他們。
可是,心裡怎麼就這麼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