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
趕到醫院的時候,已是次日黃昏。
春天的京都浪漫多情,華燈初上的傍晚,城市建築像披上一層朦朧的霞光,十分好看。
喬東陽在到達醫院前打了個電話給陳一凡聯絡。
結果剛到醫院樓下,就看到她在等著他們。
看到喬東陽的時候,陳一凡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但是目光落在池月穿著孕婦裙的肚子上時,眉頭竟是不經意地皺了皺,只是一個轉瞬,又變成了一個秘書該有的職業化平和表情。
“你們來了。”
這個女秘書池月見過,她話少,存在感低,大多數時候邵之衡與她見面並不帶她。所以,池月確認自己和她之前沒有矛盾,無論理解她目光裡傳遞來的敵意是為什麼。
“他人呢?”喬東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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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凡面容極涼,但有禮貌,“二位請跟我來。”
這是一家高階私立醫院,給了邵之衡極好的待遇,vip病房有獨立的套間,配套設施齊全,除了陳一凡外,還有兩個護理全天候24小時照顧他的起居生活。本來邵之衡是不願意這樣麻煩的,他不願意別人把他當成生命不能自理的病人,不想失去對自己的掌控力。
奈何,拗不過家裡。
三十多年來,他事事忤逆父母,
在生命的這個階段,他決定做個聽話的孩子。
於是每天都有幾個漂亮的女孩兒圍著他轉,轉得他頭暈。
陳一凡把池月帶到vip病房的外面,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說:“你們稍等,我要先進去彙報一下。”
池月嗯聲:“好。”
陳一凡並沒有走,抬起眼皮瞄她一眼,又不是滋味兒地抿了抿唇,“一會兒見到邵總,請喬太太……多說些好聽的話。”
好聽的?
什麼叫好聽的?
喬東陽有點不高興,但是抬抬眉梢,沒有作聲。
池月說:“謝謝提醒!我有自己的語言節奏。”
陳一凡沒再多說什麼,推門進去了。
窗外是絢爛的落霞,染紅了半邊天。醫院樓下的院子裡,鮮花怒放著,盡顯春天的俏麗多彩。
喬東陽安安靜靜的站著,看著沉默的池月。
“待會兒我不進去了,在外面等你。”
池月撞上他的眼神,也看到了他目光裡的淡淡陰霾。
“喬先生,你會不會生氣?”
“會的,喬太太。”喬東陽看著她清澈的眼眸,唇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可是我愛你,不希望你有遺憾。”
“謝謝你,喬先生。”池月眼神淡淡地掃向他英俊的面孔,微微一笑,黑亮有神的眸子,彷彿有一種穿透了時光的溫暖。
很長時間過去,陳一凡再次推門出來。
“不好意思,久等。”她淡淡的說:“邵總說老朋友來了,他需要換一身衣服,收拾收拾自己。”
邵之衡是這個樣子的。
他很在意個人形象,以至於池月任何時候想到他,都是一個筆挺而嚴肅的存在,哪怕喬東陽說他生了重病,她也不太能想象出邵之衡生病是什麼狀態。
“請進吧!”陳一凡攤開手。
池月默默看了喬東陽一眼。
他早已轉開頭,望向了窗外那一抹快要被老天收回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