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這位胖修士的感知能力十分恐怖,即便是那兩位血衣少年難以發現的修士也被他揪了出來,然而血衣少年深知西尋聯軍的恐怖,這些底蘊深厚的人類宗門絕對不比那個所謂的大荒“南境獾族”弱上多少,其中奇人異士無數,指不定就有人能瞞過胖修士的感知。
大荒的妖類宗族不將他的性命放在眼中,血衣少年自己卻不可能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可不想哪一天在血色要塞的核心區域中被人悄無聲息地斬殺。
此時不同於以往,那時候血衣少年只不過是隨意擊殺一些落單的元嬰境修士,還未引起西尋聯軍高層的注意,但此時血衣少年卻已經與整個人類修行界為敵,由不得他不小心。
“或許……是時候煉制那件寶物了。”血衣少年轉過身,望向血色要塞的核心區域,他知道那裡有一件威力巨大的功德聖器,但每當他準備煉化那件功德聖器之時總有一股威壓當頭罩下,血衣少年懷疑有危險才一直拖著遲遲未曾煉制。
心中一陣掙紮,最終對聲的渴望與對無力的恐懼壓倒了少年的心中的疑慮,他堅定地邁出腳步,朝著血色要塞的核心區走去。
……
……
周越漫步在落雁坊的大道之上,儲物袋內的各式丹材已經堆積如山。
此處果然是元嬰境修士尋覓寶物的好去處,恐怕東流部再也沒有什麼地方能有如此數量的元嬰境修士聚集了,一路上週越將手中多餘的材料與其他修士交換,獲取了不少很早之前他就眼饞的輔料。
“這套陣盤怎麼樣?用來佈置臨時洞府應該不錯吧?”周越瞥了一眼路邊一位擺攤的元嬰境修士面前擺放的陣盤,在心底說道:“不如就用焰蘆心換吧?剛好是那人要求的火屬性靈物。”
擺攤的元嬰境修士同時也發現了周越,他微微一笑,說道:“這位道友不來看看麼?我這陣盤可是舍了性命與那些西尋部的宗門底子拼來的,若是我沒有記錯,這應該是地靈道的手筆。”
周越聞言眼前一亮,他曾經聽說過地靈道的大名,這個宗門因為門中的清規一直人丁不旺,但他們的陣法在西尋部是數一數二的強大,若是這套陣盤真的來自地靈道那的確是一件值得交換的寶物。
就在此時,一位藍衣修士從周越身邊探頭望向那套陣盤,片刻之後才搖了搖頭說道:“我看這陣盤也就是西尋部那個小陣宗製作出來的吧!”
“嘿?這位道友,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你為何要拆我臺?”擺攤的元嬰境修士臉色一變,怒道:“此物之前的主人可是來自凰棲島!你以為凰棲島的修士會收藏什麼來路不明的二流陣宗製作出的陣盤?”
“凰棲島的修士也不見得就沒有糊塗的時候。”藍衣修士嘀咕了兩句,隨即沖著周越微微一笑,說道:“道友別來無恙啊?”
周越此時也認出了藍衣修士的身份,此人正是當初他在赤色異水中保下的那位天闕宗元嬰境修士!
“柳道友?你怎麼來東流了?”周越心中驚訝,要知道天闕宗雖然一直以來都是一副與世無爭、神神叨叨的態度,但這一次與東流部的大戰還是參加了的,柳砌竟然隨便就翻過了東流部的邊境,還混進了落雁坊這座東流聯軍的駐地!
“我是來找我那師侄的。”柳砌輕輕一嘆,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暫且不提,倒是周道友的修為……突飛猛進啊?”
“僥幸,僥幸而已。”周越笑著行了一禮,說道:“說起來我曾經見過一位修士名白裘,不知道友可否認識?”
因為有旁人在場,周越不方便叫出柳砌那天闕宗修士的身份,否則若是落雁坊的修士拿他去領功就不好了。兩大修行界雖說已經停戰,但畢竟不久前才在戰場上廝殺一場,誰也不清楚這裡有沒有對西尋部修士恨之入骨的修士。
柳砌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片刻之後才有些尷尬地說道:“那正是我要找的師侄,卻不知他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