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柳道友要找的師侄是他。”周越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他早就知道柳砌和白裘是師叔師侄的關系,但考慮到柳砌可能不止有一個師侄,才有之前一問。
擺攤的元嬰境修士見周越和柳砌居然認識,便冷哼了一聲,抱怨道:“我說,你們還看不看陣盤了?”
“別看了,這陣盤效果不好。”柳砌毫不客氣地搖了搖頭,一如既往的爽快、耿直,只把那擺攤的元嬰境修士氣得不輕。
“我也覺得。”
周越心底忽然響起了小丫頭的聲音,事實上方才他正是打算詢問鈴鐺的意見,鈴鐺在陣法一道的上的天賦比周越高出一些,雖說仍然是隻知皮毛的程度,但總比周越自己判斷來得準確一些。
深知柳砌性格的周越當即拉了一把這位耿直的天闕宗元嬰,也不知道柳砌是如何修煉到元嬰境的,這種性格不是被人坑害就是四處招惹麻煩,金丹境就足夠淘汰大部分耿直的修士了。
兩人不再與擺攤的元嬰境修士糾纏,而是徑直向著落雁坊的出口飛去,周越此行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他不必再在這裡逗留,而是可以準備向東流部的東方進發了。
待到離開了湖泊之後,柳砌有些為難地說道:“周道友,麻煩你告知我那位師侄的位置,我從北炎部一路找到這裡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什麼去了。”
周越微微頷首,隨即一揮手招出了真氣地圖,他伸手在冰風原邊緣處於痕窟蛇族激戰的位置一點,說道“柳道友,我們曾經在這裡分別,你可以去找找看,不過以白道友的行動力,恐怕早已離開了那裡。”
“無妨,有一個大概的方向已經是萬幸了。”柳砌長出了一口氣,欣慰地說道:“這一路上兵荒馬亂的,我也曾遇到過幾個元嬰大妖,結果他們都是一言不合直接動手的,根本沒人告訴我究竟應該去哪裡找我那師侄。”
周越不禁一陣無語,這位天闕宗的元嬰境大能竟然敢孤身一人橫穿北炎部被妖類控制的區域,而且他還順利透過了,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兩人互相行了一禮,便找準方向分道揚鑣了,柳砌打算去尋找白裘,而周越自然是向東去找今夕。
“沙沙沙……”
猛烈的風沙打在周越體表的水盾之上,發出滲人的刮擦聲,黃金沼之中的沙塵並不是無時無刻都會被掀飛,但周越進出落雁坊的兩次都遭遇了風暴,若是放在碎滅境修士身上這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倒黴了,不過元嬰境修士那強大的防禦能力卻可以讓周越無視這一切直接穿過風沙。
不多時,黃金沼險地已經被周越拋在身後,他站立在雲端之上,雙眼微閉僅憑與今夕的那一絲聯系進行感應,很快就確定了今夕所在的方位。周越見四下無人,當即一展鴻鵠翼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朝著今夕藏身的位置疾馳而去。
“回來了?大荒那邊有什麼動作?”
當周越靠近之時,一座山峰頂部的岩石猛然炸裂開來,今夕渾身浴火從岩石的縫隙中沖出,眨眼間便來到了周越的身邊。
“我們要加快腳步了,大荒修行界很快就會全面入侵,他們甚至和西尋部本土的人類搭上了線。”周越輕嘆了一聲,說道:“我儲備了一批丹材,如果不出意外應該足夠,我們這就向東流部的東方前進吧。”
東流部的危險程度是越靠東越高,所以西方還可以見到零星的勢力、坊市駐紮,東方基本上就是一個險地挨著一個險地的格局,並且這些險地當中甚至有可以威脅到元嬰境的存在。
深入東流部一向是修士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東流部的東方雖說危險重重,但機遇也是不少,那些未被人探索的地方究竟有多少寶物誰也不得而知,許多大修士更是帶著種種傳說消失在東流部的深處,光是他們的遺物對後人來說吸引力就不小。
今夕和周越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施展飛行法術向著東方飛去,既然已經決定就不會反悔,他們要乘著人類修行界完全陷入混亂之前進入東流部的深處。
……
……
“這裡就是被譽為‘分界線’的求道坊。”
半個月後,周越與今夕終於到達了東流部的分界線,一座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坊市——求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