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穆這話說得不像個總裁, 倒像是大排檔裡藉著酒意和人茬架的社會小青年。
童琪動手的時候杜弘林可能顧慮她到底是個女人不好還手,輪到嚴穆他似乎想還, 可惜並沒有什麼用。
嚴大總裁是貨真價實和人茬了十幾年的架, 就杜弘林這種斤兩,反抗基本等於是在犯賤。
杜弘林沒撲騰幾下就又在後腰上被踹了一腳, 最後真的讓人按著腦袋壓在地上,眼鏡飛了, 鼻子裡淌出的血流進嘴裡, 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原本在他身後的女人見狀,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叫, 叫童琪一眼望過去才猶如被掐住脖子般住口, 雙手護住肚子, 一步步往後退。
“你們……你們別牽扯無辜。”杜弘林以為童琪要對女人發難, 一下子急了,“你不要以為你們有錢就能擺平一切,更何況風水輪流轉, 嚴天華都倒了,你以為你嫁給嚴穆還能風光幾天。”
他這個論調挺有意思的,嚴穆都要讓他氣笑了:“我和嚴天華沒關系這件事人盡皆知,有錢是不能擺平一切, 但你可以試試擺不擺得平你, 該是時蜜的東西你老老實實吐出來別耍花招,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全家卷鋪蓋乞討。”
處理完杜弘林,童琪和嚴穆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 然後童琪接起了時蜜的電話,居然是那邊的小三舔著臉打給了時蜜,質問她為什麼手都分了還讓人來打人。
時蜜從她的話中還原出了一個相對完整的事情經過,也明白了為什麼在車上的時候童琪會一次次欲言又止,得知她與杜弘林的十年過往後,又哭得比她還要傷心。
“童童,你都讓嚴穆帶壞了,幫我背地裡罵一罵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跟過去打人呢。”時蜜很愧疚非但沒在嚴天華那邊幫上忙,還因為自己的事把他們卷進來,“你和嚴穆現在這個國民度,什麼不幹走街上都能被人跟,萬一這次再給什麼人瞧見偷拍下來,趕上嚴天華破産的節骨眼,沒準捅出多大的事。”
她好像又變回了那個遇事冷靜會把一切考慮周全的時蜜,童琪見狀多少放心了一些,卻聽時蜜又說:“童童,保險起見你再讓嚴穆確定一下是不是真和嚴天華斷幹淨了,因為今天那女的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語氣特別篤定,認為嚴穆用不了多久也會受到大牽連,沒幾天威風可耍。”
雖然不排除對方是惱羞成怒虛張聲勢的可能,但童琪還是本著小心些總沒壞處的想法把這些話轉達給了嚴穆。
嚴穆對此似乎早有準備,血緣上的關系既然抹不掉,他這些年又沒少得罪人,想借機上來踩一腳肯定大有人在。
不過他要是那麼容易垮,現在的結局也不會是他越做越大,嚴天華和葉娟一個跑路一個坐牢了。
接下來的幾天確實有些小打小鬧,比如網上有人傳嚴天華以他名義配比的那些錢根本沒落全在他自己手裡,大部分都記在嚴穆名下。
說白了是這對父子拿股票套現做扣賺黑心錢,不然嚴穆怎麼可能短短幾年賺了別人一輩子都賺不來錢。
證據就是嚴天華跑了這些天,你們看夏初身邊那個新助理是不是嚴穆他弟嚴箏,如果嚴穆真和嚴家斷幹淨,嚴箏可能跟著夏初當助理嗎?
這時就看出嚴穆左手娛樂圈右手金融圈的好處了,沒等這類言論擴散,他和夏初的粉絲就自動自覺地下場撕幹淨——我們嚴穆小哥哥本來和弟弟關系就不差,之前帶初爺和弟弟一起吃飯又不是沒被拍到過,但這能說明小哥哥和嚴天華關系也好嗎?這兩年嚴天華出來炒作公開道歉多少次,你看小哥哥理過他嗎?
“其實我理過,”嚴穆對這屆粉絲的戰鬥力很滿意,“有次被媒體問煩了,我直說讓滾他b,不過夏初覺得我爆粗毀人設,這段掐了沒播。”
“……”
針對夏初這種作為藝人把自己人設造稀碎,卻靠賣合夥人人設賺錢的行為,她已經槽多無口了。
還有嚴天華欠下債的那些銀行和資管機構,不知是誰探到嚴穆還是拿出過五千萬的訊息放出風去,真的有些拎不清的債主派人跑到嚴穆這裡要錢。
可那時嚴穆以融資的方式拿錢是因為嚴箏被他們扣下,現在嚴箏整天跟著夏初蹭紅毯蹭機場,那麼大的曝光量根本不可能再有敢光明正大動手的人,已然無所顧慮的嚴穆便選擇了先禮後兵的處理方式。
讓人先禮貌地告訴你我們嚴總沒義務替嚴天華還錢,如果你再執意賴在這兒不走,別怪我們直接報警。
要說憑這些小手段能把嚴穆怎樣,不用嚴穆和夏初安撫,童琪自己都知道不可能。
為了讓時蜜放心,最主要的是也陪她把這段失戀期熬過去,童琪基本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她,要是趕上週末還會去她那裡陪她小住兩天。
讓她寬心的是,時蜜好像真的沒受到太大影響,照例每天忙工作做專案談客戶。
只有當她去到時蜜家裡,不止一次聽時蜜午夜夢回叫著杜弘林的名字哭醒,也拒絕了她和嚴穆說的要杜弘林多付出點代價的提議,才叫她意識到她這位閨蜜對於被劈腿分手這件事,絕對沒有表面上的那般雲淡風輕。
“小蜜,要不你請個假休息一段時間吧。”童琪是真的挺擔心她這個狀態的,“我們挑個你想去的地方,我陪你一起出去看看玩玩散心。”
時蜜每週末要她陪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再加上杜弘林肯拿那筆不菲的分手費,房子也答應折現想想就知道不是出於自願,哪好繼續給她添麻煩:“不用了,我哪有那麼脆弱,再說我手頭好幾個專案進行中,就算休假也得等我把這邊的工作了一了。”
童琪還想說什麼,可是被時蜜接下來說的話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