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在一無所有時被面前強勢美麗的女孩兒吸引,想著交一個非但不會拖累他還會在事業上對他有所幫襯的女朋友會更容易在北京這個城市中紮根立足。
可當他真正闖出一番天地,內在的大男子主義便開始冒出來作祟,比起和溫柔賢惠不搭邊的時蜜,他更傾向於養個不諳世事的小嬌妻,享受女人對男人最原始的崇拜。
對於伴侶的喜好和選擇他人沒有置喙的權力,可一開始誰也沒逼著他選擇時蜜,憑什麼他享盡了時蜜帶給他的便利,回頭又用和時蜜一起奮鬥帶來的金錢和地位養其他的女人?
在禦景花園門口接到了時蜜,從童琪和時蜜半是試探半是安慰的對話中,嚴穆發現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
這套原本打算作為婚房的房子沒有寫時蜜的名字,杜弘林之前說打算婚前再以時蜜的名義買一套房,這樣婚後他們就相當於有兩套住房,可以省下北京市裡購買第二套房子的稅。
時蜜此時還沒有杜弘林可能不念舊情佔下房子的準備,可從他很可能已經全稅和小三買下對面小區房子的行為來看,他也許根本不在乎二套的稅。之所以和時蜜這麼說,怕不是早就在為分手做打算,這套當時和時蜜共同買下的房子,他一點都不想分給時蜜。
“人渣,畜生,敗類!”
嚴穆名下的房子很多,這會兒童琪直接把時蜜送到了那時她出租房子對面的那一套,幫時蜜把東西搬進去又安慰了半個多小時,走出來回到車上就憤憤地罵,“他居然出軌,小蜜為他流産過三次啊,他欠小蜜的這輩子都還不完,他怎麼能出軌還這樣算計小蜜呢?”
童琪之前不是故意標榜杜弘林是好男人,是時蜜從來沒將這些事告訴過她,倒不是好面子,單純是時蜜的性格原因,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難也習慣去自己扛,哪怕親密如童琪的關系,也不願叫他人為自己的事情煩惱。
第一次是大學期間,那晚杜弘林喝多,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擦槍走火。
第二次是時蜜工作的第三年,那時兩個人的事業都處在上升期,沒有要孩子和結婚的條件。
第三次就在半年前,那時兩個人準備要結婚,也有意保這個孩子,可是已經做過兩次流産手術的時蜜身體太虛,孩子沒能保住,杜弘林也因此和她鬧得很不愉快。
身為女人,童琪不知道時蜜是怎麼熬過這三次的,但她知道,時蜜為杜弘林流産三次還願意和他在一起結婚,他們之間的感情絕對不像她過去以為的那樣,是杜弘林無條件地寵著時蜜慣著時蜜,時蜜只需要按照她的想法做自己。
“杜弘林的手機不接,我記得你說過,他和小三就住在禦景花園對面的小區,我想去等等,小蜜付出的應得的,我都必須替她討回來。”
童琪在車上擦幹眼淚,她剛剛也哭了,看到時蜜哭她就忍不住,最後哭得比時蜜還傷心。
這期間嚴穆默不作聲地給她遞了幾次紙,等她哭好了才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走啊,我陪你,過去你總在外面找野男人的時候我和夏初經常這麼蹲你。”
他這一句話成功讓童琪破涕為笑,嘴上罵著他幼不幼稚,身體卻很誠實地靠過去讓他圈在懷裡。
而另一邊,杜弘林也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傍晚時分,童琪和嚴穆跟在他身後進了對面小區的門,果然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在院子裡的路燈下等他,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分外刺眼。
“杜弘林!”童琪在他們即將進單元門的時候開口叫住他。
在發現叫他名字的人是童琪時,杜弘林身體一僵,繼而本能地將身邊的女人往後一攔,自己站在那裡,阻隔了童琪落在那女人身上的視線。
可童琪還是看到了,正面的時候女人穿著寬松顯不出來,稍微側一側身,便能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明顯是已經顯懷的模樣。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童琪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小蜜為你流産了三次,最近一次就在半年前,這才多久,你居然和其他女人……”
在聽到“為你流産”四個字的時候,杜弘林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聽到童琪可能出言侮辱他未來的孩子和孩子媽媽,他一下子炸了:“為我流産?我從她懷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就說留下,結果她當時非得嫌我沒房子不結婚去把孩子打掉,第三個孩子也是她自己作,我說過讓她辭職在家待産,結果她呢,要不是她一向自作主張,孩子會沒嗎?她從來都是那麼自以為是,我和她在一起這麼久,凡事都要我順著她,包括今天為了你們的事鬧到我公司,她拿我當什麼,她給過我尊重嗎?”
童琪聽到這裡,忍無可忍地抬起手扇了他一個耳光。
再想扇第二個的時候杜弘林似乎有意去伸手格擋,可那隻手剛抬起來便被人牢牢扣住手腕,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的嚴穆對童琪笑了笑:“沒事,你繼續扇,替時蜜扇到解氣為止。”
說完這句話,他察覺到了杜弘林掙紮的力道,將他的胳膊向後一掰,同時不顧他的慘叫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太高了是不是,沒關系,那就讓他跪著,跪著也不行就趴著,是下手打還是下腳踹,你怎麼高興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