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突兀地落下來, 霸道兇狠又纏綿悱惻。
他在吮吸她的嘴唇,吮著吮著又覺得不夠, 開始用舌頭去撬她的牙齒。
濃濃的酒氣蔓延在她的唇齒間, 導致童琪整個人都有點懵,等自己的舌頭和他的糾纏在一起, 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羞惱和狼狽的情緒一瞬間爆發出來,她合緊牙齒咬破他的嘴唇, 血腥味取代了酒氣令她瞬間清醒, 然後卯足了力氣在他的胸膛用力一推。
嚴穆喝了太多的酒,本來就站立不穩, 她這一推直將他推得向後倒去, 踉蹌地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
而他褲子口袋裡的手機也順勢滑出, 碰到開關機的按鍵螢幕亮起。
鎖屏上是一個十六七歲女孩兒的照片, 穿著十多年前那種絲毫顯不出曲線的運動校服,留著齊劉海兒紮馬尾,對著鏡頭傻乎乎地比“yeah”。
這是童琪高二時候的照片, 她自己的那份都不知道丟去了哪裡,居然有人會不但留著,還把它又拍下來當手機桌面……
“嚴穆……”
她本就被那個吻攪亂的心,徹徹底底地天翻地覆起來。
她撿起手機質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不是結束很多年了嗎?”
放在平時, 嚴穆會找藉口,會顧盼他言,會掩飾, 但今天酒精早就驅散理智佔據上風,他盯著她的臉:“在我這裡沒結束,你結束你可以走,除非我死,否則我這裡就不會結束。”
他這話說的不像如今有錢有顏的嚴大總裁,也不像曾經性情高冷的校霸校草,反而有幾分像路邊糾纏小姑娘的潑皮無賴。
童琪不確定他是不是喝醉了桌面隨便換張口隨便說,畢竟她一直聽宋明騫說他周圍女人很多,上過他床的女人更多。
而且她也親眼見過他捧關鑫,為了捧關鑫買下她的小說版權。
“嚴穆,你喝多了,我給夏初打電話,讓他來接你,等你酒醒了再說好嗎?”她不能任他胡說了,她怕聽多了會信。
可嚴穆就好像知道自己酒醒後不會有勇氣說似的從她手裡搶過手機,輸入的開機密碼赫然是她的生日,接著開啟錢包,裡面也只有她的照片。
他說:“是你,全是你,只有你。”
說到激動處扯下右手的手套,遍佈傷痕的掌心紋刻著她的名字。
手機的密碼和鎖屏可以隨時換,錢包裡的照片也可以隨時塞,但紋在身上的字做不得假,她捧著他傷痕累累動彈不得的右手不知所措,他已然站起身來,用能動的左手將她整個人圈在了屬於他的領域。
“我的都是你的,所以你不用怕,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你。”
他像是把這輩子的虔誠都用盡了:“我活著的時候沒人能,我死了之後錢也都是你的,你看誰不順眼就往死裡砸,砸到你開心為止,我掙這麼多錢,就是為了你以後不用和惹你不高興的人講道理。”
童琪被他逼得步步後退,碰到身後的牆退無可退,他便將手肘抵在牆上垂眸看她。
被他注視著,童琪突然想起了很多過去曾被她忽略的東西。
比如她去夜店幫忙代駕的那次,夏初說他錢包和手機都喝丟了,他那麼頻繁地出去作出去玩,手機裡又一定有很多重要的東西,怎麼會隨隨便便地丟呢?
比如她差點被劉凱源強迫的那次,怎麼就會那麼巧出現了關鑫,怎麼那麼巧關鑫又和劉凱源認識,關鑫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誰給她的勇氣潑劉凱源一臉酒?
童琪後來和關鑫並非一點聯系都沒有,但當她旁敲側擊地問她和嚴穆的關系時,關鑫再不像一開始炎夏碰面那樣任由她遐想,而是生怕她産生什麼誤解似的一再矢口否認,只不過那時她以為是嚴穆出於某種原因不想公開,關鑫和他也沒進展到可以公開的程度。
她抬起頭看嚴穆,不知道是多少酒的作用,他終於褪去了層層偽裝,醉眼朦朧盯著她笑的樣子像個大傻逼。
真他媽是傻逼。
她又把他推開:“你是不是有病!喜歡我當年為什麼甩了我!你甩完了發現還喜歡我就不會把我追回來?我等了你十二年,我看著你越走越遠,我越來越配不上你,我只能遠遠地看著你,不敢去打擾你的生活,我發現我還是隻喜歡你都做好就那麼看著你孤獨終老的準備了……”
說到這裡,她已經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