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茹滿頭霧水,答應著,“對,良娣最後問了中宮來人的時間。”見履霜再無後話,她試探性地開始收拾起碗筷,一邊催促,“殿下再去床上眠一會兒子吧。等到了辰時,奴婢去喊您吃飯。這回,皇后再把您拘在殿裡,也不怕了。”
履霜聽了,舒了口氣笑,“不用喊,皇后今兒個是不會調理我的了。”
竹茹聽的一愣,隨即笑,以為她在說俏皮話,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但居然這一日,中宮真的沒再來人宣召。她心裡不由地好奇。
到了午後,她在殿裡擦拭傢俱,隱隱聽見外頭傳來哭聲,一路進了東宮才沒有了聲響,不由地更納悶,出去打聽。
竟然是小宋氏,也不知怎麼的,竟從外面哭著回來。竹茹和守衛殿門的宮女們都面面相覷。
到了稍晚時分,派出去打探的小宮女麥穗回來了。笑嘻嘻道,“好解氣呢!”
竹茹驚訝地問,“這是怎麼說的?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呢。”
麥穗神神秘秘地說,“竹茹姐姐就沒想過,為什麼今天中宮裡沒派人來?”
竹茹一愣,隨即想到小宋良娣,吃驚道,“她...”
麥穗幸災樂禍道,“是了!”她指著西殿,道,“那位如今正在西殿大鬧呢。聽說今早上中宮的人又來叫咱們太子妃,不巧撞上了陛下親自過來看望梁良娣和涅陽長公主。他一問之下,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又聽說咱們太子妃如今傷寒病重,當場就吩咐說,‘派御醫來好好診治太子妃。她一個人料理雜事也太辛苦了,需得有個臂膀才好,今日便帶了小宋氏去學吧。’又說,‘皇后這幾天不是不舒服麼,不必特特地叫醒她說換人了,就叫月枝在外殿等一會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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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學聖上說話,學的惟妙惟肖。但竹茹卻笑不出來,勉強笑著誇獎了她幾句,又賞了她一些東西,便打發她走了。
竹茹帶著滿腹的惴惴走進內殿。正逢履霜睡醒了,披散著頭髮靠坐在床頭。她走過去稟道,“殿下,小宋良娣剛回了東宮,在鬧呢。”
履霜眼睛也不抬地挽起頭髮,“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也該嚐嚐這滋味。”
竹茹試探地說,“梁良娣也是有心了。”
“的確——既讓宋月枝丟了顏面,又用了這樣以牙還牙的手法。”
竹茹聽“以牙還牙”四字,眉睫一跳,“其實這事並不大,殿下你自己就可以解決,為什麼非要誘梁良娣出手呢?沒的讓小宋氏以為你們倆聯手陷害她,白白地恨上了咱們。”
“讓她覺得我有黨羽,總比讓她覺得我孤身一人強。”履霜淡淡道,“再說弱不稱尊,我為這麼點小事去做出事端來對付她,有這個必要麼?”她把話題收在了那裡,沒有再說下去。轉而問,“明天早上,我有安排嗎?”
竹茹想了想,說,“長亭翁主那兒先前派了人來,說是明天早飯後,翁主要來看您。”
“就說我躺久了,精神不濟,上午先出去走走,請她晚上再來吧。”
“諾。”
一夜無話。
次日晨起,履霜隨口提議出東宮走走。她命殿裡的宮女們遠遠跟著就好,只竹茹一個貼身伺候。宮女們都答應著,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留她們主僕兩個慢慢地在前面散著步。
履霜道,“這一年來我身體一直不好,都沒顧得上問一句,水芹現在怎麼樣了?”
竹茹道,“去年她受了傷,侯爺賜了好多東西下去,命她婆婆把她暫時領回家調養。後來她身子養好了,侯爺本是要她再進府去伺候您的。哪裡想到她在養病的時候,居然同她的姑舅表弟看對了眼。這不,巴巴地求了侯爺,不肯再進來呢。”
履霜忍不住笑,“這倒好。我聽說到了節慶,太子妃是可以宣召家人進宮探視的。等過程子,爹來時,你提前囑咐他一句,帶水芹也過來吧。”
竹茹點點頭,“殿下再隨便賜她點什麼添妝,也是她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