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苦澀,就像是是獨屬於自己的東西平空丟失了一樣。唇舌間也遲鈍了下來。
竇憲察覺到,睜開眼“嗯?”了聲。
履霜離開他,拿話掩飾道,“對了,我聽他們傳,你帶著人截殺了一千多個殘逃的叛兵,怎麼做的?也告訴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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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憲聽她提起這個,笑容漸漸升上來,口若懸河地把怎麼當機立斷地殺了一名最近處的叛軍、命自己的人混進去,又叮囑他怎麼施行反間,以致敵軍自相殘殺說了一遍。
履霜聽的很認真,“依你這麼說,此戰之功,有一半該歸給那位鄧大人。”
竇憲聽到“功”字,拳頭漸漸地握緊了,停止了說話。
履霜敏感地察覺到了他情緒低落,問,“怎麼?”
竇憲咬牙道,“我帶著叛軍的首級回來請功,聖上倒是挺高興的,偏瑾姑姑和茵姑姑說了不少酸話,劉健也有意攆我走。我只好帶人先離開了。我看這一戰,怕是白打了。”
履霜沉吟了會兒,問,“五殿下有沒有說什麼?”
“怎麼提起他來?”竇憲心頭泛起異樣。但還是順著她的問題答道,“他倒是看在前幾次的交情上,替我說了些話。只是他的話,何曾有分量呢?”
履霜聽了正要說話,門上傳來幾聲輕叩。她走過去想要開門。竇憲忙攔住了,“若是竇順他們,豈有不出聲的道理?大概是鄧疊。臨分手前我見他使了個眼色。料想是大庭耳目之地,有些話他不便多說,是以私下見我。”把履霜推進了內室,囑咐她別出聲,自己去開門。
果然是鄧疊。
竇憲往外掃視了一圈,見沒有人,方把他讓了進來。
門關上,鄧疊一鞠到底,“深夜來訪,萬望竇大人見諒。”
竇憲見他左臂隱隱突出一塊,想是受了傷,纏了紗布,問候了幾句。鄧疊渾不在意地說沒事,“反正這傷不會白受。”
竇憲聽的略頓,沒有接這話,伸手請他坐下,開門見山地問,“你此來是為了請功一事吧?”
鄧疊果斷地說是,“大人快人快語,在下也就不多說客套話了。”
竇憲嘆息著說了個難字,“此事我比你們更想促成,否則今夜豈不是邀你們白白地拼殺了兩回?只是先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兩位長公主見領頭的是我,一氣地打著岔,不答應。大殿下那裡也有別見。也許這回要對不起你們了。”
鄧疊說哪裡,“兩位長公主和大殿下雖位尊,可仗的不過是和陛下的同胞之情、父子之情。將軍有沒有想過找一個比他們的分量更重、與陛下的關係更親密的人,來替咱們進言呢?”
“...皇后?”
鄧疊直視著他,擲地有聲地說,“不,東宮!”
竇憲頓時大吃一驚,站起身道,“陛下春秋鼎盛,我們為人臣子的怎能離心離德、擁立新君?”
鄧疊拱手道,“我等只是迎新,並沒有送舊。請將軍明鑑!”
竇憲顏色稍緩,但並沒有立刻說話。
鄧疊便沉聲道,“今日將軍被責,諸皇子中只有五殿下挺身辯解。其人之義,當無愧於東宮位,此其一也。二,在下聽說五殿下一向喜讀書、好發時論,只因不加意於言辭,序齒又後,這才不被陛下看重。如今他既外無強援,而內有上進之志,將軍何不趁此機會向其示好?”
竇憲坐了下來,看著他慢慢地問,“你為我剖析厲害,又出了這許多主意。不妨明說,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鄧疊有些錯愕他的直接,但轉瞬便恢復了鎮定的神色,拱手道,“說來不怕將軍見笑,某活了三十幾年,到今日才真正上了戰場,領教男兒熱血。某不願再回禁軍中當一無名小卒,了此餘生,願將軍登臨高位後,也助某一把。”
竇憲點點頭,“你說的話我會仔細考慮的。”
鄧疊知道話已說盡,再繼續下去也無益了,爽快地拱了拱手,告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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