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做什麼?”他笑意盈盈地瞅著她。
她冷著一張臉和之前熱情愛意四射的眼神落差極大。
李奇勳換了一個坐姿,坐在她對面。“我沒有尾隨你,只是剛好我今天也想吃subay。”
她眼神冷淡瞪著眼前的檸檬紅茶,裝作不認識他。
他咬了一口手上的照燒雞肉,再喝一口蘋果汁,與她坐在窗邊座位。他盯著街上的行人,眉頭微皺,對街那幾名男人,從剛才一直有意無意地往這方向看來。
馬纓丹總算低頭吃了一口手上的燒烤牛肉,臉埋在餐紙裡,低聲對他警告:“那些人是針對我而來,識相的,你就快點滾。”
嘴裡還吃著生菜,李奇勳略微錯愕地轉頭看她。他剛才可有聽錯?她……在趕他走?
“你對我的態度會不會轉變得太大了,我的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了。”他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低頭快速把半條的燒烤牛肉吃完,白天拉肚子虛弱脫水,她必須大量補充熱量充足體力,那些人……
若她判斷無誤的話,應該是西毒梟手下的特務,前來為老大報仇,只要殺了她,他們便可以拿她的項上人頭立下大功,成為接替西毒梟的頭號人選。
畢竟,哥倫比亞黑暗勢力的財富,是連作夢也想不到的巨額數目。
她將餐紙仔細對半摺好,再摺好,才放在桌上。他發現她習慣性將有邊邊角角的物件,對稱整齊摺好。
上一次,他看見她把他送給她的年糕圍巾折成像一塊中華板豆腐的形狀,讓他大感驚訝。這樣的手工藝,可不是人人煉得出來的。
馬纓丹眯起貓眼,臉龐散發著陰冷駭人的殺意,“奉勸你,如果想長命百歲,就離我遠一點。”
李奇勳也吃完手上的照燒雞肉,隨性地將餐紙揉成球狀,身體朝後靠向椅背。“需要我幫忙,你可以說一聲。”觀察將近十分鐘,他粗略估計有四人盯梢。
聽完他的提議,馬纓丹面露譏笑,隨手撥著肩上的長發。“你都不是我的對手了,還想當我的後援?”
她拿起羊毛大衣穿起,撂下一句話:“你別扯我後腿。”
李奇勳扭過身子,注視她踩著半筒黑色長靴,步伐矯健地轉入街角巷弄。指尖在玻璃桌面敲了數下,嗯……他也不是死纏爛打的型別,她話都講明在前,他若是腆著臉皮,像只哈巴狗跟在她身後,非他作風。
他本來就不是容易墜入愛河的男人。而她,難以捉摸。
李奇勳仰頭嘆了一口氣,罷了。如果有一份幽暗不明的愛情種子放在眼前,他若不是生活太無聊,就不會自找罪受。
他也打算離開,先去搜查魔花螳螂的入境紀錄,這次應該就是真的分別了吧?
李奇勳推開椅子,腳跟旋轉,察覺鞋底有異物,他抬高鞋面,看見底下有一串手機吊飾,他彎下腰撿起,將手機吊飾放在眼前端凝。
這串吊飾怎麼看來如此眼熟?啊……他想起來,這串吊飾不就是馬纓丹別在手機上的那一串嗎?因為石頭上的漩渦花紋很奇特,他多留意了幾眼。
“唉——”他抓了抓頭發,內心充斥著無奈。
陰暗潮濕的巷弄,蜿蜒陡峭的步道,像一尾擱淺的鯨魚,仰頭看著鐮刀形狀的鈎月。從嘴裡撥出的白煙,比夜晚的白雪還更冷冽。
馬纓丹從熱鬧的街上,將那四名跟蹤她的西毒梟派來的特務帶到人煙稀少偏僻的地區。
兩手放入大衣口袋中,手心裡握著掌心雷,入夜的冬風,令她想起第一次出任務的地點,瑞典的基律納。
哥倫比亞位於赤道地區,氣候變化不大,她頭一次到冰天雪地的地方去刺殺一名美國籍的政治說客。看著任務物件的容貌,她在雪地裡埋伏了將近八個小時,等到任務對像出現,她即刻殺了她,唯一失算的便是任務物件的車上還有一名睡著的孩童,她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義父並沒有說她的任務物件並非隻身一人。
既然不是目標物件,她便沒有傷及無辜,任那沉睡的孩子在冰天雪地中自求多福。
回到哥倫比亞,那熟悉的氣溫,讓她從寒冷中回魂。完成了任務,她一回來就去見義父,被眾多女人環繞的哥倫比亞最大勢力毒梟,東瓦勃羅,人稱東毒梟,她名義上的父親。
“父親,任務達成。”
“是嗎?”東毒梟把玩著身下女人的一對豪乳,他點點手上煙頭,旁邊的女人連忙將雙手併成碗狀,任由他將煙灰抖落嬌嫩的掌心。
“當時車上應該還有另一名物件,你為什麼沒有一起解決?”
“因為那並非目標……”
話未完,酒杯打中她的前額,她晃了一下,瞬間出現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