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客廳裡,只有夜風颯颯。黑暗的夜裡,只有幾縷青煙嫋嫋升起,消散在空氣中,濃厚的菸草味把酒味掩蓋。
兩個男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坐在客廳裡吸菸,菸缸裡,已經是數不清的菸頭跟灰燼。
旺財被這詭異的氣氛嚇得不敢出來,雖然見到老主人心裡十分興奮,可是他們臉上那黑壓壓的表情,卻分明的寫著‘不可靠近’。旺財生生忍著,不敢上前。
蘇沫雪是被餓醒的,距離她被抱回來,已經過了六個時零二十四分,她雖然很想繼續沉睡,可是胃中空空如也,湧上的酒氣也讓她難受不已。
她捂著胃,裡邊盡是灼燒感,喉嚨也是乾涸的要命。床邊有一杯溫水,是沈靳言剛放上去不久的,蘇沫雪拿起一飲而盡,喝完才覺得舒服了些。
意識漸漸回籠,今日種種浮上心頭。
她好像在酒遇到了蔣宸霄,然後沈靳言好像還打了他……蘇沫雪心中一陣心虛。
她穿上毛茸茸的拖鞋走了出去,客廳裡黑壓壓的,滿是煙味。她開啟燈,看到兩個煙鬼在吞雲吐霧。
蘇沫雪:“……”
“你們在幹什麼?”她沙啞著聲音,不滿的問。
傅梓晨先反應過來,一雙眼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就是不話。
蘇沫雪又是一陣發虛,乾咳兩聲。
“我餓了,要先吃點東西,你們繼續!”
沈靳言看到她出來便掐掉了菸頭,把窗簾拉開,風陣陣湧了進來,把煙味漸漸吹散。
他一聲不吭讓她坐到一旁,徑直走向廚房承了一碗溫熱的粥出來,粥熬得軟糯可口。蘇沫雪忍不住多吃了一碗,吃飽後便有些心滿意足的眯起了眼,緊繃的情緒也鬆懈下來。
“蘇沫雪,厲害了,又去喝酒?還喝得酩酊大醉,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忘了醫生過什麼?”傅梓晨冷冷的看著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身上還帶了幾分壓迫感,看著有了幾分家長的威嚴。
一旁一直沉默的沈靳言眉眼動了動,眼睛不動聲色看著蘇沫雪的反應。
蘇沫雪眼神閃爍,有些心虛,瞪了他一眼,“什麼跟什麼,聽不懂你在什麼!我只不過是貪杯,多喝了兩杯而已!哪有你的那麼嚴重。沒事的,我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
傅梓晨見她還諸多借口,還想掩飾,頓時怒了,“我看你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看來沈靳言還不知道她當初在加拿大酗酒的事情,也是,蘇沫雪疼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他?
蘇沫雪心中冷笑,她就是太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太清楚自己的身體。這幅殘軀破體,又有什麼用?!
她垂著眉,不言不語的眉眼間盡是倔強,就連那緊抿的唇角都透著滿不在乎的意味。
“看來我已經管不了你了?蘇沫雪,你真是好樣的!”傅梓晨冷笑一聲,怒吼著把手中的菸頭砸進了垃圾桶裡,心中卻有幾分無力感。
他指著沈靳言,眼睛卻一直盯著她:“是不是他做了什麼事情?!”
蘇沫雪一驚,迅速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指,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怒意:“傅梓晨你在幹什麼!這件事根本就跟他沒關係!是我是自己的問題!”
“你還要護著他?!”傅梓晨有些心酸,心中憤悶。
蘇沫雪有些無力的鬆開了他的手,跌坐在沙發上,捂著臉,有些痛苦:“哥,是我的自己的問題,不怪他。”
“那也跟他有關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