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望昨晚沒睡好,頭兩節課她也沒在課堂上睡著,原因無他,餓的。
早上和周祺吵了一架後她氣得都忘了去食堂買早餐,此時已是腹中空空,有些胃疼。
想到始作俑者,她氣不過地往邊上瞪一眼,這才發覺他單手撐著腦袋,臉色發白,眉頭緊皺,嘴唇緊抿像是在忍受痛苦般。
曾望下意識就要詢問,剛張嘴就想起他們現在是貓鼠相憎的時期,她問他指不定他還不想搭理呢,她討那個沒趣幹嘛?
她想著就收回目光不再關注他,兩人各自煎熬著過了一節課,好不容易下課鈴響起,班主任就來教室喊全班同學趕緊去操場集合。
曾望沒等周祺起身就率先離開了座位,隨著班上的人離開了教室。
今天週一,照例是升旗儀式,整個學校的學生都集中在操場上,抬頭看著五星紅旗冉冉升起,等國歌奏畢,校長又上臺開始陳詞。
“金秋送爽,在這個收獲的季節……”
又是聽膩了的冗長陳詞,底下的學生站久了後就開始唉聲嘆氣,蠢蠢欲動,班主任來回走動著維持秩序。校長講話結束後,政教處主任接過話筒又開始了一週一次老調重彈的訓話,接著點名通報批評了幾個違反紀律的學生。
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鐘,眾學生終於等到了一聲“解散”的赦令,可還沒來得及擊節歡呼,上課鈴就像是緊箍咒般響起,操場上頓時咒怨聲一片。
“趕緊回班級上課。”班主任吼了一聲。
曾望心裡不知把校領導罵了多少次,她本想趁著課間去小賣鋪買點東西墊墊肚子,可被這些老家夥這麼一耽誤,她只能再挨一節課。
全校學生鬧哄哄地離場,曾望隨著解散後的人潮挪動,好不容易回到了班級,她往座位走時卻沒有看到周祺的人影,她沒在意,以為他還在外面的人群中擠攛。
任課老師已經進了教室,曾望迅速坐到座位上,卻意外地看到自己的桌面上放著一盒牛奶和一個麵包。
她一怔,下意識地就往周祺的座位看去。
和他坐一起有段時間了,她知道這是他早餐的標配,只不過不知為何會放在她桌上。
曾望滿腹疑惑,也沒去動牛奶和麵包。
班上的同學已經基本到齊了,曾望往教室外看了眼,沒看到周祺的人影,正想著他總不會迷路時,老師突然就問道:“周祺人呢?”
班上同學紛紛看向曾望這兒,她一臉茫然。
“老師,他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回答的是王亞亞。
“這樣啊,那我們開始上課吧。”老師點點頭說。
身體不舒服?曾望突然想起剛才他一臉隱忍的模樣,看著的確是不舒服,難道是因為早上和她一起跑得太急了?
身體這麼差還逞能。
曾望腹誹一句,眼神盯著桌上的牛奶和麵包時又柔軟了下來。
他說的不耽誤原來是這樣的不耽誤啊,真是個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朝陽戀和黃昏戀
☆、三十二
三十二
“‘愛與不愛,窮人得在金錢上決定,情種只生在大富之家’,老舍塑造了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形象,其中不乏有像《駱駝祥子》中小福子這樣迫於黑暗的現實放棄尊嚴和希望的女性,更毋論愛情,如他的短篇小說《月牙兒》就刻畫了命運相似的一對母女,在生活的催逼和舊社會的不公下,為了生計而淪為暗娼……”
“小希,小希?”陳雅琦用胳膊肘推了推坐在一旁的曾希。
“啊?”
“你發什麼呆呢,筆記也不做,在想什麼?”
“沒沒。”曾希斂了神,提起筆集中精神看著書。
陳雅琦又湊近她,低聲道:“我表演的話劇快公演了,你去看麼?”
曾希前段時間才知道陳雅琦是戲劇社的成員,戲劇社每學期都會排一場大戲在會堂上演,這學期的公演時間也近了。
她問:“什麼劇目?”
“曹禺先生的《日出》。”
去年戲劇社表演的是莎翁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因為這劇本知名度大且是愛情題材,大學生受眾廣,更容易招來觀看者。曾希原以為今年的劇目大概也走這個方向,沒想到戲劇社竟然選了現實意義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