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難得的親民姿態,令得在場的男客們驚喜不已,一時前院熱鬧非凡。
酒席很快就送了上來,前院的男客開始互相敬酒,經營著各自的人脈。
席面很精緻,口味也得到了客人們的誇讚。
這還要感謝清河公主。
清河長公主送了三個廚子過來,這讓郡主府的席面檔次大為提高了。畢竟郡主府沒有什麼底蘊,下人可以臨時調教,好的廚子卻無法在短期內培養出來。
不過,京城裡說到最懂得享受生活的,清河長公主如果排第二,恐怕就沒人敢稱第一。清河長公主府上的廚子,也是京城第一流的了。
所以,在雲微寒請客之前,清河長公主就將自己府上最頂尖的三個廚子送來,作為這次掌廚的主力。
郡主府後院更是春意滿園。
內務府將郡主府後院修建得美奐美輪,一樹樹粉的、白的、黃的、紅的花朵在後院中盡情綻放。
雲微寒陪著清河長公主、虞夫人以及幾位身份較高的女眷在後院的花廳中坐著,旁邊的鏤花窗扇半開著,能夠看到花園中最美的景緻。
垂柳在湖面上點出連綿不絕的漣漪,春燕在水面上飛翔。
少女們穿著顏色鮮豔的衫裙,三三兩兩地在湖邊散步聊天。
湖邊的小亭中,也到處都能看見少女們的身影。
郡主府的丫環們規規矩矩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隨時準備著為客人們提供服務。
清河長公主從窗戶中望出去,看著那些穿著淡綠色衫子、白色綾裙的丫環們神態恭謹、舉止大方的模樣,回頭對著雲微寒笑道:“雲華,你這些丫環,雖然調教的時日不多,看起來卻很有幾分模樣了。”
雲微寒笑道:“這還不是多虧了四位宮裡來的嬤嬤?我原本只覺得自己開府就逍遙自在了,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瑣事要料理。若不是四位嬤嬤幫襯,我這裡早就亂成一團了。”
虞夫人點頭道:“這些宮裡的嬤嬤,個個都是積年修煉出來的人精。太后娘娘一下子給你送來四位,對你可謂是愛護備至啊。”
雲微寒對虞夫人和清河長公主笑道:“我這人就是運氣好,雖然幼年坎坷,可是長大後卻屢屢遇到貴人。太后娘娘、長公主和乾孃都是我的貴人啊。如果不是你們扶持,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哪裡會有今天的我呢?”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對著清河長公主和虞夫人說道:“來,我敬長公主和乾孃,多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關照!”
清河長公主美目一挑,捏起酒杯道:“小微微今天可是要一醉方休?”
虞夫人則是輕嘆了一聲道:“微微說的太見外了。說起來……唉,往事休提,如蘭姐姐如果知道微微如今的風光,在九泉之下也該含笑無憾了。”
她想起當初虞顯之執意要退婚,她雖然有些覺得對不起裴如蘭和雲微寒,可是還是以自己的兒子為重,答應了他的請求;而且,說實在話,她也確實覺得雲微寒很難成為一個合格的宗婦,執掌未來的虞家。
可是退婚之後的雲微寒,卻彷彿脫胎換骨成了另一個人。
虞夫人能看出來,她的兒子似乎對於這個全新的雲微寒有了不同的感覺,但是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後悔藥賣?錯過的終究不能挽回。
而且,如今的雲微寒雖然不再是當初那個懦弱畏縮的性子,不再渾身上不得檯面的小家子氣;相反,她不管在什麼人面前,都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但是,她仍舊不適合做虞家的宗婦。
虞家是一個書香世家,家族文化是含蓄蘊藉、中庸自持。雲微寒如果是她的女兒,虞夫人也許會以她為榮;但是,如果是她的兒媳婦,虞夫人一定會頭疼不已。
如果傳言中定南王鍾情雲微寒的事是真的話,那倒是一個更適合雲微寒的位置。
囂張跋扈的定南王,配上鋒芒四射的雲微寒,怎麼看怎麼相配。
只可惜,那樣的話,雲微寒只能屈身做一個側妃了。
不管男人對你多麼寵愛,側室就是側室,永遠不能和正室相比。虞夫人是很想勸勸雲微寒的,可是又張不開口。
她害怕雲微寒怨恨她,質問她:你讓我成了一個被退婚的女人,這個年齡能夠成為定南王的側妃,已經是運氣很好了。難道你想讓我終身不嫁不成?
但這次新帝登基,居然冊封了雲微寒為雲華郡主,虞夫人有點看不明白形勢了。
新帝這是不想讓雲微寒嫁給定南王吧?畢竟,對新帝有大恩的裴鼎外孫女、屢次救過新帝性命的雲大小姐、新帝親封的雲華郡主,怎麼也不能委身做一個異姓藩王的側室啊。
如果這樣,微微的婚事怎麼辦呢?不管怎麼說,婚姻才是一個女人最終的歸宿啊。
虞夫人心情複雜,也舉起酒杯和兩人碰了碰,將杯中的果子酒一飲而盡。
周圍的夫人們看著雲華郡主和清河長公主之間如此熟稔,也紛紛驚訝於這位出身普通的郡主在皇家宗室中的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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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僅僅太后和新帝愛重這位雲華郡主,連素來性情乖張的清河長公主也對她另眼相看。
眼看時間差不多到了開宴的時刻,突然清瑟入內稟報道:“郡主,明月公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