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魆魆的洞口中不停地向外跑出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信國公本已力竭的身體又充滿了力量。他相信以他親自帶出來的百戰精兵,對付康王的這些死士,絕對能夠佔到上風。
能夠等到援軍,也不虧他以命相搏,生生拖了這麼久,死了這麼多老兵。
康王看著那些從密道中源源不斷地湧出計程車兵,眼神充滿恐懼。他低聲對身邊的安平侯說道:“舅舅,我們的人沒多少了,要不就趕快撤吧。”
安平侯咬了咬牙,看著至少有兩三百士兵已經出現在了乾清宮前的廣場上,知道這一次冒險已經失敗了。
其實,賀清韶被封為皇太孫之後,康王雖然心有不平,但是卻沒有產生取而代之的想法。是在安平侯不斷地鼓動之下,康王才同意他的這個計劃的。
而康王之所以會被安平侯說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被太子妃送到不知名的皇家庵堂之中的雲輕染。
安平侯知道他對雲輕染的感情很深,就抓住這一點對康王說道,如果他不當皇帝,頂多只能做一個閒散親王。而被送入庵堂苦修的雲輕染,就永遠沒有再出來的機會。
康王這才同意了安平侯的計劃。
在接到宮中眼線的通知之後,康王提前出府,帶著安平侯和幾百死士藏身在皇宮附近的一處宅院裡,等著時機的到來。
安平侯原想著憑著他在城外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訓練的這幾百死士,在關鍵時刻雷霆一擊,必然能夠將皇太孫擊殺,佔據主動,將康王推上皇位。
以康王那種衝動、耳根子軟的性格,日後自然是聽他的擺佈。
定南王和雲德鄰所加諸於他的種種羞辱,自然會被他一一討回。而那幅《松雪圖》,最終還是掛在他密室中供他欣賞的命運。
沒想到,宮中的眼線卻報信說,信國公和蕭貴妃幾乎和他是同樣的想法,而且已經先下手為強。
如果讓信國公他們拿到遺詔和玉璽,蕭貴妃比琪嬪的位分高,信國公比安平侯的威望高,一旦事情成了定局,安平侯也沒有太大信心扳回局勢。
所以當打探到禁軍和信國公府的私兵大戰,皇宮守衛十分薄弱之時,安平侯就急忙帶著人馬簇擁著康王來到了乾清宮。
只有當場阻止信國公和蕭貴妃的行動,才能避免最後的失敗。
安平侯沒想到的是,信國公這樣的年紀居然還這麼拼命,明明人數比他們少,結果還是打了個平手。
如今雙方的人馬都只剩下數十人,可謂是兩敗俱傷。
在這個時候,從地道中出來一支生力軍,不管是信國公的人還是第三方的軍隊,康王都落不了好。
安平侯越想越不妙,對著康王點頭道:“情形不對,我們先撤。”
反正他的家人細軟已經提前送出了京城,這一搏失敗之後,能逃就逃,不能逃就只有一死了。
康王撥轉馬頭,剛要帶著身邊的百十個人離去,就被新來的軍隊攔住了去路。
康王拉下臉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攔住我的馬頭?真的是蕭明章的同夥嗎?你們可知道,蕭明章謀逆弒君,犯的可是彌天大罪!”
“哈哈哈哈,我的好弟弟,本王怎麼會是蕭明章那老賊的同夥啊!”
隨著一聲粗豪的大笑,無數士兵簇擁著一個騎著黃驃馬的男人從遠方的宮殿後走了出來。
康王和信國公的臉色都變了。
居然是慶王賀良帶著神機營計程車兵趕來了。
他的手筆可比康王和信國公大多了。康王和信國公都是帶著數百人入宮,可是慶王身後黑壓壓計程車兵幾乎都看不到盡頭。
信國公用韓信點兵之法大約估計了一下,最少有三千士兵,應當是神機營最精銳的將士。
他們推著弩車,舉著盾牌,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武器都是天泰朝最頂尖的配置。
這樣計程車兵和禁軍的戰鬥力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信國公的私兵能夠以數百人破禁軍數千人的攻勢,但是卻根本不可能和神機營計程車兵相比。
只看他們推出來的弩車就十分嚇人了。這種弩車要三個人才能使用,但是射程極遠,力度極大。十來輛弩車,足以將守衛乾清宮門計程車兵全數射死。
信國公再次回頭看了看從密道中出來計程車兵,突然臉色大變!
他所派出的私兵也不過是四百來人,如今密道中已經出來足足五六百士兵,但卻還不斷有士兵從中跑出來。
不對!這不是他的人!雖然也穿著他早就準備好的禁軍服飾,這數量卻完全不對!
信國公驚駭莫名,連忙喝道:“小心!那不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