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微寒看著太子妃和幾個大宮女說道:“你們都是熟面孔,一出去就會被認出來是毓秀宮的。如果那邊真的有什麼陰謀陷阱,一定非常小心,看見你們恐怕就會擔心暴露,說不定會鋌而走險,反而對皇太孫不利。我就不同,沒幾個人能認出我來。”
她抬起頭看著太子妃,從容道:“而且我的輕身功夫也不錯,不太容易被人發現。”現在才發現,用幾幅草稿換到拓拔野的一套輕身功法,真是太划算了。
太子妃有些猶豫:“如果真的是蕭貴妃那邊有什麼陰謀,說不定有不少人能認出你……”
雲微寒笑道:“這個容易,我只需要稍微改扮一下,就不會有人認識我了。”前世執行任務時改扮各種不同身份的人都是常事,雲微寒對於改裝易容也算有心得。
在這個沒有照片和網路的時代,認識她的人能有幾個?只要稍微改變一下五官,調整走路姿勢,稍微變化說話的聲音,基本上就沒人能夠認出來她的身份了。
紫簫提議道:“雲大小姐個頭比較高,不如直接扮一位公公更不容易讓人發現。”
倒也是,再加上一層性別的掩飾,就更難讓人想到雲微寒的真正身份了。
雲微寒本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只是此時她已經被迫捲入了這次的漩渦之中,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她有一種感覺,蕭貴妃在這種時候還惦記著把她騙到宮裡,絕對是出於一種近乎的仇恨心理。如果真讓蕭貴妃成功了,雲微寒一定會死得很悽慘。
她即使為了自保也應該站在皇太孫這邊,幫著皇太孫挫敗蕭貴妃的陰謀。
何況,凌玄翼和皇太孫之間還締結了政治聯盟,幫助皇太孫也符合凌玄翼的政治利益。
和太子妃身邊的這些宮女相比,她的身手更好,而且是一個陌生面孔。雖然她對於宮中的道路不是很熟悉,但是這個問題只需要一張地圖就能解決。
太子妃略作思考,同意了雲微寒的提議。因為她確實也聽說過雲大小姐身手不錯的事情,而且這次雲微寒被人騙入宮中,如果稍微遲鈍一點可能就會落入對方的手中,可是雲微寒卻能夠敏銳地發現其中的蹊蹺,並且打倒了早有準備的假小蘭。可見雲微寒的性格也十分機警。
這樣的話,雲微寒確實比她身邊的宮女更適合去提醒皇太孫。
雲微寒換了一身小太監的衣服,在靴子裡墊上了幾個厚厚的鞋墊,整個人又高了幾公分。她用脂粉稍微修飾了一下臉部,明明五官只做了一些細微的調整,可是整張臉看起來已經全然失去了女性的柔美,而多了幾分男子的硬朗。
用暗色的脂粉收斂了白嫩的面板光澤後,穿著太監服飾的雲微寒就成了一個五官清秀、神態恭謹的少年。
拿著紫簫、紫釵二人臨時畫好的地圖,問清楚了方向和路線,雲微寒帶著毓秀宮太監七寶的腰牌出發了。
根據太子妃和幾個大宮女的描述,宏昌帝自從第一次昏迷醒來之後,就從玉霄宮遷回了乾清宮。
歷代天泰朝的皇帝都是在乾清宮登基,也是在乾清宮薨逝的。即使宏昌帝並不喜歡乾清宮,因為那裡有太多他不願意想起的記憶,可是到了人生的最後時刻,他還是像每一任天泰皇帝一樣,自覺地躺在了乾清宮冰冷的龍床之上。
皇太孫這幾天,有時候在明儀宮休息,但也有時候在乾清宮偏殿將就過夜。
乾清宮在整個皇宮最中心的位置,距離毓秀宮比明儀宮近一些。所以,雲微寒打算先去乾清宮看看情況,如果皇太孫不在的話,再去明儀宮尋找。
雲微寒按照幾個大宮女的介紹,專門挑選人跡罕至的小路行走,如果聽見禁軍巡邏的動靜,就提前隱藏起來。
練了拓拔野留下的輕身功法之後,雲微寒的輕功好了太多,雖然還沒有達到拓拔野那種千軍萬馬來去自如的程度,但是小心翼翼的情況下隱藏身形卻並不困難。
雖然禁軍是皇太孫掌管,但是蕭貴妃在宮中經營了幾十年,信國公在軍隊中的威望和人脈也不可小視。
雲微寒做事素來謹慎,即使是細節也不肯掉以輕心。所以,能夠躲避禁軍的時候,她就不會現出身形。否則拿出腰牌,就算是順利通行了,也被人掌握了她的行蹤。落到有心人眼裡,也足以引起警惕。
乾清宮外的防衛之森嚴遠遠超出了雲微寒的想象。
雲微寒伏在附近一座宮殿的房頂上,看著乾清宮外宮內裡三層外三層的禁軍,大為詫異。
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乾清宮,宮牆外足足有二三百全副武裝的禁軍,宮牆內也足有二三百人。即使是最偏僻的角落也站立著手持武器的禁軍,渾身殺氣。
雲微寒皺著眉頭,皇太孫將乾清宮佈置得鐵桶一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宏昌帝已經薨逝了?
不過,如果宏昌帝薨逝,皇太孫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昭告天下,絕對不是秘而不宣。
或者,皇太孫已經知道了蕭貴妃的陰謀,所以進入了這種全神戒備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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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微寒悄悄地將自己的身子再次縮小,更加仔細地隱藏在宮殿高高翹起的房脊陰影中。
應該感謝今天天氣陰沉,雲微寒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小太監服飾,在房脊陰影中縮成一團,很難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