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德鄰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定南王好好看看他對微微的父愛。
臘月初十,休沐日,雲德鄰驅車奔赴安平侯府。
雲德鄰臉上的燎泡少了許多,不過還是有兩三個小點的殘留在唇部。這樣倒也符合他惱怒休妻的形象。
安平侯府這些日子一直閉門謝客。
因為安平侯被聖上免職,更因為安平侯被定南王和長公主羞辱,整個安平侯府都被低氣壓籠罩著。哪裡還有什麼興致與親友往來交際?
沒想到禍不單行,昔日對安平侯府言聽計從的雲德鄰居然膽大包天,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突然休棄了安平侯府三小姐王寶珍。
而且,王寶珍直接被錦衣衛抓入了詔獄,安平侯派人打聽,連罪名都沒打聽出來。只知道這是大都督白玉京親自督辦的大案,誰也不敢插手。
安平侯氣得將侯府正房的所有用具能砸的都砸了。
連雲德鄰這個窮酸也敢爬到他頭頂上拉屎了!
他固然不再是戶部尚書,可他還是安平侯呢!
現在就急著和他劃清界限,當他是死人嗎?
他是要韜光隱晦,低調做人,讓寧王、慶王、皇長孫等人都對他和康王降低警惕,可是不等於他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反抗啊。
如果不收拾了雲德鄰,那些藏在暗中等著他沒落的鬣狗們豈不是要一湧而上了,到時候他就要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安平侯決定,要用雲德鄰來震懾那些企圖對他動手的潛在敵人。讓他們明白自己雖然沒落了,卻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只要過了這個時期,康王坐上了那個位置,他自然就能一個個跟那些人算賬了。
安平侯聽到下人來回稟道:“雲大人已經到了。”
他坐在書房,揮了揮手道:“讓他到花廳等著。”
雲德鄰被下人引到花廳,上了一壺茶水,就丟到了一邊。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花廳中沒有火盆。茶水本就是溫的,很快就變涼了。
雲德鄰和他帶來的四個護衛在花廳中冷哈哈地等了半個時辰,也沒有人來招呼。
雲德鄰怒道:“難道是我要見安平侯不成?”他越想越惱,惱恨安平侯無禮,約好了讓他來面談,如今卻將他丟在花廳喝冷風。
另一半,卻是有些惱自己。惱恨自己為什麼傻呼呼地就在花廳等了半個時辰,明明想好了不給他好臉色的,為什麼還是不由自主地坐下來等待?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入官場、毫無根基的探花郎了,他已經是六卿之一,他的女兒即將成為定南王側妃,皇長孫即將成為新君,他為什麼還要害怕安平侯?
想到這裡,他站起身來,抬腳就走。
反正被休棄的是他安平候的妹妹,不談就不談,他雲德鄰有什麼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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