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面對著虛偽惡毒的繼母,雲微寒頭頂上始終懸著一把隨時可能掉下來的寶劍,不知道她會用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繃緊神經過日子的感覺,讓她每時每刻都像是上輩子在出任務時候那樣小心。
現在,雲夫人被弄進了詔獄,以裴玉京的手段,她想活著出來,可不是太容易。
雲輕染姐妹對她來說已經構不成威脅。
所以,雲微寒終於有了放鬆的時間,也有了輕鬆的心情,才能來到小湯山和凌玄翼進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享受了一番戀愛的甜蜜。
不過,雲家還有不少事務要處理,更重要的是,他們下一步的計劃還需要進行,所以雲微寒在長公主的小湯山別業也只呆了一個晚上,就匆忙乘車返回了雲府。
回到枕霞院,先是聽她剛提拔的管事媽媽們回報了這兩日的事務,沒有什麼紕漏。
等管事媽媽們走了,緩箏才說道:“小姐,你走之後,安平侯府派人將二小姐、三小姐接走了,說要到侯府暫住幾日。”
雲微寒“哦”了一聲:“父親允了?”
“老爺沒有反對,就讓兩位小姐收拾行李過去小住幾日。”
雲微寒思考著雲德鄰的心態。
根絕雲微寒對雲德鄰的瞭解,他絕對不是因為什麼愛女心切,覺得雲輕染姐妹需要到母親孃家去舒散情緒才同意的。
他對安平侯府還有什麼?是習慣帶來的不捨和依賴?還是因為了解而形成的忌憚和敬畏?
雲德鄰的感覺一定要考慮進去,因為下一步的計劃要用他來拉開序幕,決不能讓他臨陣倒戈、首鼠兩端。
晚上,雲德鄰下衙之後,雲微寒再次親自到書房給他送湯。
“父親,我聽說你過幾日要去安平侯府?”雲微寒皺著眉頭,帶著幾分擔憂看著雲德鄰。
雲德鄰也不意外她知道這個訊息。
安平侯派來的人在跟他說話時帶著義憤不平,聲音大一些,被雲府下人聽到告訴雲微寒也很正常。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休妻始終不是一件光彩事,雲德鄰不想在女兒面前多說。
“可是我怕父親會吃虧。”雲微寒小聲道,“安平侯此人,心狠手辣,惱怒起來不知道會做些什麼呢。”
雲德鄰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又知道什麼?”雖然知道這個女兒有些能耐,雲德鄰還是忍不住要在她面前端著父親的架子。
雲微寒臉上浮現出憂懼的表情:“父親,我只是和母親有些口角衝突,安平侯就能不止一次派人殺我害我。你連母親都休了,我怕他下手更狠。你那日去安平侯府,一定要多帶幾個護衛,萬事小心為妙。”
雲德鄰被她的話驚得將手中的湯碗猛的放在了桌上:“他殺你害你?”
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安平侯對他這個大女兒下過這樣的黑手?
王寶珍一定知情!這個毒婦!
雲微寒將她去參加虞夫人舉辦的認親儀式路上遇到歹人的經過全部告訴了雲德鄰,既不掩飾,也不誇大。
雲德鄰聽得怒火勃發,重重錘擊著書桌吼道:“好一個安平侯!好一個王寶珍!”果然如他所想,王寶珍對此不但知情,更是不動聲色地配合著。
否則,雲微寒的馬車在車隊中消失,她怎麼會不動聲色,假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