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德鄰雖然在盛怒之中,但是他的政治敏感性仍舊讓他準確地捕捉到了雲微寒的言外之意。他深呼吸一口,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你這個孽障,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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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微寒冷笑道:“我只想說:你們真是打得好算盤,真以為皇長孫和康王未來如何,竟是由你們這些臣子來左右的不成!妄自揣測聖意,到底是誰要反了?”
雲德鄰被她一句話驚得彷彿一道驚雷劈在了頭頂,從後頸到尾椎一溜汗毛全都豎了起來:“你,你說什麼?”
雲夫人也怒道:“國家大事,豈是你一個黃毛丫頭能夠亂說的,莫不是要給雲家招禍嗎?”
雲微寒繼續冷笑:“你們的行為連我一個黃毛丫頭都看得清清楚楚,別人難道都看不出來?為什麼淑妃娘娘以前不提,卻在這個關口提起了妹妹的婚事?父親,一個康王妃就能讓你眼花了?”
“難道父親就沒有想過,為什麼皇長孫會在這個時候被召回京城嗎?”
雲德鄰臉上的怒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猜疑。皇長孫被召回京城的旨意剛剛頒發不過一天,這個身處深閨的丫頭居然已經知道,而且將淑妃提親的事情和這件事聯絡起來考量。她的訊息為什麼這麼靈通,又是誰給她講解了當前的局勢?
他慢慢冷靜了下來,從羅漢床上下來道:“孽障,你跟我來!”
雲微寒見他已經被自己說動,起身向著雲夫人含笑一禮:“母親,女兒告退。”
雲夫人氣得眉頭亂跳,也只能咬著牙看著她跟在雲德鄰身後走了出去。
雲微寒踏出屋門,聽到背後傳來杯子砸碎的聲音,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雲微寒跟著雲德鄰來到外院書房,這是雲府的機要重地了,十二時辰都有四個護衛守著。雲微寒當初為了瞭解這個時代,曾經摸進書房翻閱邸報文書,可是花費了好一番心思。
雲德鄰屏退書房的小廝,關門閉窗,坐在書桌後問道:“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事情的?”
雲微寒正色道:“我乾孃告訴我的。”
想起虞夫人送給雲微寒的兩個丫環,雲德鄰點了點頭:“虞家……有什麼動靜?”
雲微寒搖頭道:“這個乾孃沒有說。”
雲德鄰用手指敲擊著書桌,雙目凝視著站在面前的女兒,腦子裡不停地思考著。
他這輩子,最重視的就是站隊。永遠在最關鍵的時刻站到勝利者的隊伍裡,這是他四十歲就坐到禮部尚書位置上的秘訣。
他何嘗不知道,在這關鍵時刻皇長孫被召回京城,背後隱藏的含義令人驚懼。難道聖上竟然想要將皇位傳給皇長孫?難道聖上在人生的最後時間裡,想起了他的嫡長子,客死在西北的廢太子?
如果是這樣,整個天泰朝朝廷的勢力就會在幾年之內開始一場大清洗,有人上位,有人隕落。
如果那樣,眼前的這個女兒就是攀上皇長孫最好的橋樑。為了廢太子而死的首輔裴鼎唯一的後人,皇長孫一旦登基,必然要重重封賞。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呢?
看著雲德鄰不停敲擊書桌的手指,雲微寒上前一步,輕聲問道:“父親,你可曾聽說,天泰朝哪一任承恩公擔任實職的?”
雲德鄰的手指一下子靜止了。
歷代天泰朝皇后的生父,按例恩封承恩公。承恩公是公爵爵位,沿襲三代之後,降級繼承。而承恩公,歷來不參與政事,只是一種榮譽而已。
雲微寒看到過雲德鄰眼睛裡的野心,那是一個想要站在金字塔尖、成為當朝首輔的男人,他會甘於掛著一個承恩公的虛名,早早在家頤養天年?
雲德鄰抬起頭看著雲微寒,眼睛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他竟然沒看出來,這個女兒還具有縱橫家的天賦!
他收起了手,向後靠在椅背上,擺出一副從容的姿態:“微微,不管你說的多麼有道理,淑妃娘娘親口提出的親事,我都沒有辦法拒絕。”
雲微寒點點頭,理解他的說法。淑妃雖然是雲夫人的姐姐,但她更是宏昌帝的妃子。她是君,雲家是臣。淑妃提親,實難拒絕。
“那麼,就只有委屈你了。”雲德鄰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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