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個時候是攻打楚國的最好時機?”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隨著那聲音慢慢走近,沈茹芸一看,竟是許嘉涵。
“你怎麼來了?”沈茹芸有些吃驚的問道。
許嘉涵走到了沈茹芸的面前道:“我就是皇上派來議和之人,我已經在皇上面前立下軍令狀,若不救出靖王殿下,便要提頭去見他。”
“那是你們之間的約定,與我何幹。”沈茹芸道。
“王妃,借一步話吧!”許嘉涵望著沈茹芸道。
沈茹芸雖然很是不情願,但是還是起身了,與她來到了一個涼亭裡。
沈茹芸坐在涼亭邊上,趴在那裡望著水裡遊來游去的魚,自己都快在那些身份裡面轉換不過來了,在楚國裡,大家都喊她一聲娘娘,她回到了寧夏,又都稱她為王妃,她自己都快要不記得自己是誰了,而且為什麼她要逼著別人出兵,攻打楚國呢?
“你很反常。”許嘉涵望著沈茹芸開口道,在到的時候,她便聽了沈茹芸來軍營奪兵權的事情,她之所以那麼輕易的將兵權奪到手中,並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打不過沈茹芸,而是看在了項北方的面上,而且現在軍營裡群龍無首,所以哪怕她是一介女流自輩,他們也會暫時讓她手握兵權的。
“有嗎?”沈茹芸心不在焉的道。
“那些將士們都是跟隨著靖王殿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們怎麼可能不顧靖王的安危,貿然的出兵?”許嘉涵道。
“所以呢?”沈茹芸問。
“所以,我們先救出靖王才是首要的任務。”許嘉涵道。
沈茹芸用手支著腦袋,望著水裡的魚兒發呆。
“王妃,王妃?”許嘉涵喊了好幾聲,沈茹芸才回過神來。
“你去救吧,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沈茹芸著起身便要走。
“你與我一起去救。”許嘉涵拉住了沈茹芸,望著她道。
“我與你一起去救?許嘉涵你知道嗎,項北方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為什麼要與你一起去救他?”沈茹芸有些不可思議的道。
許嘉涵望著沈茹芸堅定的道:“因為你愛他。”
沈茹芸譏笑了一聲,她笑自己可笑,更是笑許嘉涵可笑:“愛?我們之間還有愛嗎,我們之間只剩下滿滿的恨意好嗎?”
許嘉涵走到沈茹芸的面前,望著她的眼睛道:“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沈茹芸。”沈茹芸回道。
“你到底是誰?”許嘉涵步步緊逼的問道。
“我是沈茹芸。”
“你再一遍,你是誰,你是誰?”
之前的種種像是放電影一般的出現在沈茹芸的腦海中,十分的雜亂,有在司馬侯府的種種往昔,也有在靖王府的那些過往,沈茹芸的腦海中現在亂糟糟的一片混亂,耳邊一直傳來你是誰,你是誰?
她是誰,她到底是誰,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司馬玉瑤,還是那個處處舉步維艱的沈茹芸。
“啊……”她有些歇斯底裡的大叫了一聲,像是將心底裡最深的恐懼都給喊出來了一般。
過了許久,她終於平靜下來了,她很堅定的告訴許嘉涵,她是沈茹芸,但是她也是司馬玉瑤。
“是,你若是沈茹芸,那司馬玉瑤對於你而言,只是一個與你毫不相幹的人,你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放棄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但你若是司馬玉瑤,那沈茹芸是誰,你根本就不可能認識,對於司馬玉瑤而言,項北方才是那個將你從火中救出來的人,韓靖筠才是縱火害你全家的人,所以不管你是沈茹芸還是司馬玉瑤,項北方對於你而言,都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也是你的恩人,你不能這麼忘恩負義,他現在有危險,需要你的幫助,你不能置之不理。”
沈茹芸望著許嘉涵眨了眨眼睛,這麼長篇大論的一段話,她著實有些難以消化,可是那些話為什麼聽上去又感覺很有道理呢,可是不對呀,項北方明明是自己的仇人,為什麼被她這麼一,反而成了她的恩人了,她不去救他,就顯得她那麼的狼心狗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