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方無聲的啜泣著,沈茹芸真的是無辜的,她這般的無辜,向自己不停的解釋,可是自己卻偏執的不肯相信她的一個字,那個時候的沈茹芸該有多麼的失望,有多麼的無助,有多麼的痛心疾首啊,他自己真是該死,在她最無助,最需要關心和信任的時候,自己在做什麼?他在做什麼!
“那夜前來刺殺我的人,也根本不是沈茹芸派來的人,是不是?”項北方打起精神問道。
“是,是太殿下故意讓那些人那樣的,那些刺客是太殿下派來的人。”張書琳如實著。
項北方有些悲憤的舉起了劍,朝著張書琳砍了下去,張書琳嚇得尖叫了一聲,用手捂住了眼睛,她感覺那劍是要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太害怕了,她不斷的尖叫著。
那劍並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而是落到了地板上,項北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不停的拿揮舞著,亂砍著,砍到了地上,砍在了柱上,砍在了桌上,房間了立馬變得一片狼藉,花瓶都被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書籍,茶杯之類的全都在地上淩亂無章散著。
張書琳害怕的在地上爬著,慢慢的爬了出來,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她勉強的站了起來,因為腳下發軟,差點摔了下去,她趕緊扶住了牆,披頭散發的扶著牆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走了好遠,回頭看了一眼項北方,已經看不見他了,她這才趕緊跑遠了,生怕走慢一點,會死於項北方的劍下。
項北方情緒有些失控的拿著劍,滿室的揮舞著,直到房間裡都淩亂不堪了,他也有些累了,這才停了下來,他將劍插在地上,拄著劍不停的呼吸著,腦袋裡全是沈茹芸當時的樣。
他後悔莫及,想著沈茹芸竟然遭受了那麼多的委屈,而且這些委屈都是自己造成的,他就心痛不已。
當時的沈茹芸該有多麼的惶恐,多麼的委屈,她一直都在向自己解釋著,當時的自己哪怕聽她一句話也好啊,信她一句話也好啊,可是自己偏偏沒有信她,沒有給她安慰,還給她帶去了那麼多的傷害,自己怎麼可以這樣。
“項北方,你真的是該死呀,該死的人一直都是你,沈茹芸所有的傷痛都是你給的,也不怪她會那般決然的離開你,你就是個傻,你是普天之下最大的傻。”項北方怒吼著,他嘲笑著自己,他怒罵著自己,可是那又能怎麼樣,一切都晚了,太晚了,沈茹芸不會再回來了,她不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了,自己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沈茹芸。
“茹芸,茹芸……”項北方一想到沈茹芸,心底就傳來一陣陣硬生生的疼痛感,痛得他都無法呼吸了,他思念著沈茹芸,用生命在思念著沈茹芸,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想看看她開心的臉龐,想牽牽那雙溫暖的雙手,想抱一抱令自己魂牽夢縈的人兒。
突然一隻白鴿撲稜撲稜著翅膀停在了他的身邊,他伸手將那隻白鴿抱在了懷裡,從它的腳下取下一個竹筒,然後將它給放飛掉,他拿著竹筒的手有些顫抖,他此時的心情有些緊張,因為他知道這只白鴿是從楚國飛回來的,這信鴿一直以來都是他與妹妹項雅靜之間傳遞資訊的使者,所以他敢斷定,這是項雅靜傳給他關於沈茹芸的訊息。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將竹筒中的信件給拿了出來,他細細的看著信上的內容,生怕錯過了一個字會錯過關於沈茹芸的一切,可是當他看完信件之後,他的臉色大變。
他本以為沈茹芸會在楚國過上養尊處優的日,他以為韓靖筠會比自己更加的愛惜著沈茹芸,他以為沈茹芸離開了自己便是海闊天空,可是項雅靜卻告訴自己,沈茹芸在楚國過得不快樂,韓靖筠竟會伸手打了沈茹芸,要知道無論自己和沈茹芸之間是有怎麼的誤會,無論自己有多麼的生沈茹芸的氣,他是斷然捨不得動手打沈茹芸一下的,可是韓靖筠卻那樣對待自己的心愛之人,這樣的韓靖筠,項北方怎麼敢將沈茹芸交到他的手中。
沈茹芸是自己的,她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他後悔那日斷不該放走了沈茹芸,讓她隨著韓靖筠回到楚國,若是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景,他便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會將沈茹芸給帶回來的。
項北方拿著酒壺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今晚的月色可真是迷人呀,他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好像看見的沈茹芸那張笑著的臉,他也笑了起來,望著月亮道:“茹芸,我敬你一杯,幹了。”
著仰著頭又將一壺酒給喝完了,他將酒壺扔在了地上,伸手抹了下嘴巴上面的酒水,然後仰著頭望著月亮上的沈茹芸道:“茹芸,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去將你給接回來。”
第二日天一亮,項北方便穿好了朝服,朝著皇宮走來,這段時間,項玦的身體是一天不如天了,連朝都為上,朝堂之上的大事務全部都交給了項北方處理,項北方來到項玦的寢殿,直接將自己手中的折遞給了項玦。
項玦朝著項北方擺了擺手,道:“這朝堂之上的大事務皆由你處理,你辦事我放心,無須再向我稟報了。”
“父皇,我的這個折您還是看看為好。”項北方沉著臉,一本正經的朝著項玦道。
項玦看了看項北方的臉色,見他這般的正經,好像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一般,他便在宮人的攙扶之下,坐了起來,顫顫巍巍的接過項北方的折,開啟一看,看完之後,不免怒火中燒,他將折狠狠的扔在了項北方的身上,項北方倒是很淡定的在項玦面前跪了下去。
“你這是什麼折,這件事情是於工還是於私?”項玦有些生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