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莊嚴肅靜,那“高懸”四個字特別的搶眼,坐在正中位置的是大理寺卿高大人,旁邊分別寧皇項玦和楚帝韓靖筠,還有幾個皇也過來旁聽。
項北方見張貴妃和沈茹芸被押了進來,心中不免一陣揪心的疼,一個是他的母妃,一個是他心愛之人,傷了誰都不是他願意看到了,可是對於這件事,他竟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張貴妃和沈茹芸被押進來跪了下去,高大人將驚堂木拍得響亮,足以將她們給震懾住了。
高大人對著項玦行了一禮後轉身又對韓靖筠施了一禮:“皇上,楚帝,那我便越矩了。”然後對著她二人開始問道:“我且問你們,皇上憂國憂民,體恤百姓,楚帝重情重義,深明大義,不遠千裡來此祝賀,你們為何意欲不軌,想要行兇殺人?”
沈茹芸抬頭望了一眼韓靖筠,只見他神情自若,絲毫沒有想要出聲維護自己之意,她又看了一眼高大人,表情嚴肅得很。
“回大人,民女並不想謀害兩位君上,民女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那琴上有暗器,請大人明鑒。”沈茹芸鎮定的道。
“張氏,沈茹芸可是你請她到皇宮獻琴的?”高大人問道。
張貴妃正準備開口否認,可是她轉念一想,若是她否認了,沈茹芸定是脫不了幹系,所以她並不想否認,但是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絲毫不顧念夫妻之情的項玦,她無法承認行兇這件事,她若是承認了自己行兇之事,便坐實了自己的罪名,讓那些暗中作祟之人稱心如意了。
“張氏,回答本官的問題。”高大人再次詢問道。
張貴妃始終默不作聲,沉默不語,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倒是想看看,做了一輩的夫妻,他能狠下心來降罪自己麼?
高大人詢問幾次未果之後,便坐實了張貴妃的行刺之罪,且斷定沈茹芸是同謀。
“你為什麼不話?”沈茹芸望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張貴妃:“你不話是什麼意思?”
“張氏和沈茹芸意欲圖謀不軌,刺殺,人證物證據實,本官判決兩人三日後午門斬首。”高大人將他的判決宣了下來。
張貴妃一下就癱倒在地:“不,這都是我一人所為,與沈茹芸沒有關系。”
張貴妃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被人澆了一桶冷水,從頭涼到腳,可笑那個被她視為夫君的人,竟真的毫不顧念夫妻之情,她本以為他會信她,會救她,可是當自己深陷囹圄之時,他卻視而不見。
可憐了沈茹芸,她定不能讓沈茹芸再受到絲毫的傷害:“這些事情都是罪婦一人所為,沈茹芸根本就毫不知情,這件事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要殺便殺我吧!”一滴滴淚水劃過張貴妃的臉龐,此時的她哀莫大於心死。
“母妃。”一旁的項北方有些焦急的望向張氏,這件事上是堅決不能承認的,沈茹芸做的很對,不管是不是她所為,就應該否認到底,給自己爭取時間,也給那些想救她的人爭取時間。
可是張貴妃竟然一句也不反駁,只是一意的想要撇清沈茹芸的罪責,便將一切過錯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這簡直就是自掘墳墓,這讓人想救都無法救起呀!
“是嗎?”韓靖筠一副看好戲的樣望著她們。
沈茹芸瞪了韓靖筠一眼,這都什麼時候還不出言救她,這要是等到斬首可就來不及了。
“可是沈茹芸已經向我承認,她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殺我。”韓靖筠平靜的道。
什麼,沈茹芸瞪大了眼睛望著韓靖筠,難道他忘了與自己的約定了嗎,他臨時改變主意了嗎,這個時候他應該是要救自己的,為什麼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落井下石呢?
沈茹芸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韓靖筠,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可笑,為什麼會相信他的話,他不是負過自己一次嗎,這回又來出賣她。
她有些忍無可忍的沖著韓靖筠大聲的喊道:“韓靖筠,你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什麼?”
韓靖筠在聽到沈茹芸大聲的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他突然記起那個無法無天的可愛,次次都會在人前直呼他的姓名,當時的楚國能直呼他姓名的人為數不多,而她就是其中一個。
這一聲韓靖筠和當年的她竟是一模一樣,他差點就以為眼前的這個女就是他的可愛,他突然回過神來,自己腦袋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她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可愛呢?
“放肆,楚帝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韓靖筠身邊的護衛厲聲斥責道。
韓靖筠不僅沒有出言制止,反而隨聲附和著道:“還真是膽大妄為,就憑這一條就是死罪。”
沈茹芸這才徹底的醒悟過來,原來他一直都是想要置自己與死地的,所以她與他的那個君協議根本就不作數的,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傻。
沈茹芸和張貴妃一同被收監了,三日後午門斬首。
這聽上去有多麼的滑稽,她本以為自己能免掉這場災難,可是自己真的就這麼被人陷害得無以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