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芸,你簡直就是個白痴。”項北方終於忍不住,沖著沈茹芸咆哮的道。
“等我回到沈家莊,我將那一千兩銀還給你就是的,你吼什麼吼?”沈茹芸迎上了項北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我花費的人工費就不止一千兩,還有那麼大的玉石雕琢成手指粗壯的釵飾,你竟然只當了一千兩銀,你不是白痴是什麼?”項北方生氣的道。
沈茹芸動了動被捆住的身體,稍向前挪了一步:“你一個大男人花費那麼多人力物力去雕琢那樣一隻玉釵,是能吃還是能帶?”
“我送人不行嗎?”項北方緊接著道。
沈茹芸愣住了,望著他,打造那樣的一隻玉釵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以上,這就是他在半年前就已經有了心儀的物件,並且挖空了心思的討好她,所以為她打造了這樣的一隻玉釵,所以是自己不懂事,將他送給心儀的姑娘的釵飾拿去當掉了,難怪他會這麼生氣,所以摘了花是件事,摔了他的也不夠令他生氣的,而是這只玉釵才是他生氣的根源。沈茹芸忽然覺得胸口很悶,很難受,有些呼吸困難了。
“這裡太悶了,你帶我出去吧。”沈茹芸輕輕的道。
項北方有些好奇沈茹芸的篤定,剛剛還在咋咋呼呼的,這會怎麼變得這麼安靜,是自己生氣的樣嚇到她了嗎?項北方走過來解開了捆在沈茹芸身上的繩,剛想開口什麼,沈茹芸卻轉過身去,她開放房門,走了出去,同眉心她們跪在了一起。
項北方走了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沈茹芸。
“民女沈茹芸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沈茹芸像以前一樣,雙手交疊放在地上,用額頭貼了上去。
項北方的嘴唇動了動,他想些什麼,但是喉嚨一陣發緊,他不出話來。
“王爺恕罪,今日的種種罪行都是我一人所為,與其他人無關,王爺向來明察秋毫,賞罰分明,定不會連帶責罰其他人的。”沈茹芸平靜的道。
眉心和朱葉有些好奇的看著她,今天王爺一進房間就雷霆大怒,硬是讓她們今天當差的人這個院裡跪了一天,依照王爺的脾氣,今天定是少不了一頓刑法,現在她這樣的與她們跪在一起,想是要一起受責罰了。
項北方站立在那裡,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感油然而生,加上他本來就冷峻,仿若一座冰山立在那裡,要不是從鼻翼裡傳出的呼吸聲,讓人還以為那就是一座冰山。
良久,項北方才輕嘆了一聲:“也罷,其他人都退下吧。”
其他人又驚又喜的望著項北方,此話一出,無疑是得到了特大的恩賜,他們紛紛叩頭謝恩,有條不紊的退了下去。
眉心在起身的時候,在沈茹芸身邊輕輕的道:“姑娘,你多保重,不要頂撞王爺,順著他的意思,他應該不會為難你。”
沈茹芸朝她輕點著頭,心領神會的向她致謝。
待眾人都退下去了之後,整個院裡就剩下了沈茹芸和項北方兩個人,項北方盯著沈茹芸看了許久,然後默默的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想要扶她起來。但是沈茹芸卻跪著向後退了幾步,這退的不僅僅是幾步的距離,而是兩顆心在拉遠了距離。
“起來。”項北方微慍的道。
沈茹芸昂起了頭,伸直了腰,眼神向下望著,一副視死如歸的樣,此刻的她毫無半分的畏懼:“民女不敢,民女等著王爺的處罰。”
項北方看著沈茹芸這樣的神情,一種無名的怒火猛上心頭,他伸過手一把抓住沈茹芸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然後雙手固定住她的肩膀,讓她與自己對視著。
沈茹芸心裡一驚,手上一緊,就被項北方給拉了起來,她抬頭對視上的項北方的目光,那有些複雜難辨的目光讓她有些恍惚,她也毫不閃躲,直直的對視著項北方的眸,那漆黑的眸如同黑洞一般,深深的將沈茹芸吸引著,她想看清那黑洞裡的表情,可是她越看越模糊,越看越看不懂,他是一個王者一樣高高在上,眸底像是流轉著萬千星辰、又如浩瀚宇宙一般深邃、更像潭水一般的深不見底、波瀾不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