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准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瞭然,對這位周縣令的“公正”有了新的認識。
他面上不動聲色,對著周縣令拱了拱手。
“多謝縣尊大人謬讚。”
隨後,他轉過身,目光重新落回到面如死灰的陸源和鄭家文身上。
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剛才,你們說要比試作詩。”
“我詩已作罷。”
“現在,輪到你們了。”
陸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帶著幾分戲謔。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不。”
他彷彿覺得這個時間太短,顯得自己不夠大度,於是擺了擺手。
“給你們三炷香的時間。”
“請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陸源和鄭家文身上。
三炷香!
這已經是極大的寬容了。
然而,看著那首珠玉在前的詩作,再想想自己肚子裡那點墨水……
陸源和鄭家文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尷尬!
無邊的尷尬!
讓他們作詩?
別說三炷香,就是給他們三天三夜,他們也作不出一句能與“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相提並論的詩句來!
那簡直是自取其辱。
園內靜悄悄的,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眾人的目光如同實質,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
鄭家文死死攥著拳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源額頭上冷汗涔涔,眼珠子瘋狂轉動,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辦?
怎麼辦?
難道真要當眾認輸,然後跪下給這個廢物磕頭道歉?
不,絕不!
情急之下,陸源腦中靈光一閃。
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頭。
指著陸準,厲聲嘶吼道:“誰知道這詩是不是你抄的?”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炸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剛剛還沉浸在詩篇意境中的學子們,猛地回過神來,看向陸源的目光充滿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