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使,回見。”她說著,把手中的匕首直接拋向他。
付敏之一手就握住了刀柄,盯著刀刃片刻臉色越發難看,是被人戲耍的憤怒。
這匕首連刃都沒有開!
“——好個魏錦!”他把匕首直接就摔地上。
居然戲耍他!
“此事得給娘娘那頭回稟,陛下要人,我們如何能攔住。即便今兒讓李信文走不出鎮刑司,只要有人捏著這事不放,明兒就還會有一個或者更多個李信文。”
鄭元青在他身側冷靜的開口,付敏之淩厲地看過去,最終一拂袖子離開。
等人都走了,鄭元青才慢慢彎下腰把丟度在地的匕首拾起來。
他拿手摸摸刀刃,隨後將它收進袖子裡,也離開大牢。
顧錦芙虛晃一招逼退付敏之,連許志輝也沒有想到的,在她上轎前好奇地問:“你怎麼事先就帶把沒開刃的匕首,料定會有人堵門口?”
朝廷命官自然不能說傷就傷,所以這一招既無賴又漂亮,即便人沒退,也不會有什麼後續的麻煩。
她笑笑,頗神秘地說:“許副使不知我向來能掐會算?”其實那匕首不是為付敏之準備的,結果他先撞上來,她以為攔她的會是鄭元青。
最後的時候,他似乎還拉了一下付敏之。
轎簾被放下,她眼前的光線變得昏暗,直至轎子走出鎮刑司所在的衚衕,她才慢慢攤開一直握著的左手。
手心裡靜靜趟著一方字條,是在進到大牢裡,鄭元青趁人不注意塞給她的。
他又想做什麼。
顧錦芙冷著臉拆開,上面寫著秀琴還活著。
她呼吸微滯,定晴來來回回看了一遍,上面就是這麼寫著。
他什麼意思?!
秀琴活著,然後呢?!
有那麼一瞬,她都想讓人折回,深呼吸後就又冷靜下來。
她管誰活了死了的。
顧錦芙把李信文帶回宮,帶到內衙門的暗房叫人看守,又讓人去請個醫使來,自己則回到乾清宮彙報。
首輔次輔此時都在,是在商議流民和即將開的恩科一事。
她緩步入內,趙祁慎看著是在聽兩位閣老的彙報,眼神卻是一直黏在她身上,見她朝自己微微一笑才將注意力再放回朝政。
“流民的事朕先前就已經批過意見,以工代糧,首輔也不必說戶部發不出銀子聘請的事,戶部發不出銀子,你們內閣首先就得謝罪。這麼些年的賦稅收不起,到現在也還沒有個章程,那朕就招賢納士,從這裡頭找能拿出解決方法的人來。”
這是在罵首輔無能,還是直接罵臉上。
首輔臉上陣青陣白,他其實就是在和天子做抗爭。誰會想到穆王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會送世子進京保一時太平,那個莽夫壞了他們一盤棋,他只能再從別處掰回一點優勢。
顯然天子是要繼續壓著他們,用朝廷即將有新進官員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