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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皇城內院,禦花園中,在女帝的吩咐下,早早的便是已經佈置好宴會場所,數十張精緻的紫檀木桌已是擺放完好,居於首位的一張雕龍畫鳳的豪華長桌,配上金鑲玉的鳳椅,自然便是女帝之位。
以女帝之位為中心,兩側向外散開,自然便是大周國文武百官與羅剎海使者的坐席。
此刻在那左側最為靠前的兩個位置上,赫然盤坐著兩道身影,看其裝束,赫然便是一文一武。
文乃當朝左丞相褚遂良,寬袍大袖,須發皆白,書生氣息與官宦氣息混雜在一起,雖看似年老色衰,卻始終有一股浩然之氣。
武乃當朝第一神將,無雙神將呂奉先,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面目稜角分明,僅是靜坐於此,便是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道之勢。
二人面前酒盞滿溢,有淡淡酒香溢位,其二人的面色卻有各異。
褚遂良蒼老卻炯炯有神的眸子看了一眼位於下方的呂奉先,眼底似有精光閃過,只聽其悠悠說道:“羅剎海使者來朝,欲挑戰我大周修道高手,不知呂神將可會出戰,保我大周顏面?”
呂奉先聞言,銳利深沉的眸子微微閃爍,雙手放在膝蓋之上,盯著面前酒盅之內滿溢的酒水,沉吟了片刻,說道:“陛下若是需要,本將定當挺身而出。”
褚遂良卻是淡然一笑,輕輕捋了捋袖口,說道:“以呂神將的道行,那幾個羅剎海的高手恐怕毫無招架之力吧。”
呂奉先的嘴臉卻是有一抹冷笑一閃而過,只聽其淡淡說道:“褚大人,您過獎了,您提前叫我前來這宴會,不會就是為了與我說這些事情吧。”
褚遂良目光微垂,點點頭,道:“既然呂神將無心說笑,那麼老夫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
遲疑了片刻,褚遂良再度開口說道:“不知呂神將可知曉那遠古戰場遺跡?”
“遠古戰場遺跡?”呂奉先眉頭一皺,深深的看了一眼褚遂良深邃似海的神情,卻是默默地點點頭,道,“想不到褚大人久居俗世皇朝高位,居然對修行界中的事情如此瞭解。”
褚遂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與呂神將此等修行界中的大能一起同朝為官久了,自然也是耳濡目染,老夫似乎聽聞那遠古戰場遺跡即將開啟了。”
“不知褚大人為何突然提起遠古戰場遺跡,難道您也想進去分一杯羹?”呂奉先毫不避諱的戲謔道。
大周國的朝廷現狀,文武間隙極為嚴重,像褚遂良與呂奉先這般能夠坐在一起,實屬少見。
“呂神將真會說笑,老夫不過一介凡夫俗子,又如何進的去那等奇境,只是老夫有一事想請求呂神將。”說著話,褚遂良已經端起了酒杯,沖向呂奉先。
呂奉先一滯,目光微寒,看到褚遂良的舉動卻是毫無反應,依舊自顧自的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輕輕敲著。
“褚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有事直說便是。”呂奉先淡淡的說道。
褚遂良眼底微凜,輕輕放下了酒杯,沉吟了片刻,道:“若是遠古戰場遺跡開啟,呂神將是否會進去其中。”
“會。”呂奉先不假思索的道。
“傳聞遠古戰場遺跡中有神髓丹存在,呂神將不知可否為老夫尋得一枚?”褚遂良將呂奉先盯著,眼中充滿期待之色。
呂奉先眉頭微皺,看了一眼褚遂良,說道:“神髓丹對修行之人來說是至寶無疑,你要此何用?”
“這...還恕老夫不可言明。”褚遂良面露難色。
呂奉先垂首,酒杯中倒映著自己略顯疑惑的神色,不多時,便只見其嘴角微揚,說道:“條件呢?”
“自然不會讓呂神將失望。”褚遂良四下看了一眼,發現四下無人,便是從袖袍之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木盒。
木盒很是精緻,乃是採用南海黃花梨木所制。
呂奉先接過木盒,他沒有開啟,只是靜靜地盯了許久,最終將其收了起來。褚遂良見狀,臉上的喜色毫不保留的顯露了出來。
“老夫在此先行謝過呂神將了。”褚遂良雙手拱起,沖著呂奉先行了一禮。
呂奉先微微頷首,隨即又問道:“你為何偏要在這個時候與我說這些事情?”
褚遂良淡淡一笑,說道:“因為這個時候,可是陛下對你我的監視最為鬆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