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來操辦就是了。”金思霞拍了拍艾恩晴的後背，“你……休息一下，或者……想要陪陪明濤，便陪陪他。”
“那我便陪著他吧，以後就沒有多少機會了。”艾恩晴眼神眷戀地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
司晨驁靜靜地看著自己兒子的模樣，似乎是在期待著自己的兒子忽然坐起來。
司晨染走到了司晨驁的旁邊道：“爺爺，我陪您去坐坐吧。”
司晨驁的後背挺直，猶如松樹。
可當他和司晨染走到了自己的院落，他的身形便一下子佝僂起來，便像是被霜雪壓彎的樹枝。若是承受不住重量，便會斷裂。
“阿染，你小叔的仇，我們是一定要報的。”司晨驁慈愛地看著司晨染，“但是……我們司晨家的人……已經經不起更多折騰了，我們要相互扶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凡事啊，以命為重。”
“爺爺，我知道的。”司晨染的鼻子發酸，連帶著眼眶都熱熱的。
司晨驁笑了笑，臉上多了幾條深深的褶子：“好了，別陪著爺爺了，你也剛回來……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去吧。爺爺這把年紀了，什麼風浪沒見過呢？你別擔心我，我命硬著呢。”
司晨染點了點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她拿出了傳音玉。
她要從尋覓樓那邊知道，她小叔的事情，鉅細無遺。
聽說人若是死了，化作了魂魄，很容易迷路。
所以家人會在遺體旁邊點一盞燈，給亡靈指路，好讓亡靈回家看一看。
司晨明天的棺木旁，點著一盞明亮的指路燈，與府內其他地方相比，那燈明亮耀目。
“嫂子，你累了一天了，就先去休息休息吧。”艾恩晴看金思霞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扭頭對金思霞道。
金思霞今日為了佈置靈堂，棺材、孝服等，費了不少心思，這會兒也累了。她道：“那我去睡一會兒。”
“多睡睡也沒事。”艾恩晴說，“若是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守著明濤，我心裡歡喜著呢。”
金思霞看著神色平靜的艾恩晴，道：“你還有戰兒。”
“是啊，我還有戰兒呢。”艾恩晴嘴角浮起了一絲冷意，“我也還有仇人。”
確定艾恩晴沒有尋死的意思，金思霞放心地離開了。
金思霞離開沒多久，司晨染到了靈堂，陪著艾恩晴一起給司晨明濤燒紙錢。
“阿染，你說你小叔什麼時候回來呢？”艾恩晴茫然地四處看了看，“我覺得他可能就在某一處看著我呢，或許……就在我旁邊。你說，他要是隻能看到我，卻不能碰到我，心裡該多難過？”
司晨染並沒有感受到自己的附近有其他的靈體。
即便是她看不到，夜流光若是看到了，也會提醒她。
人類的靈魂大多孱弱，很多人死了之後，靈魂就會立即消散在空氣中。也只有那些靈魂強大的人，才能夠保持自己的靈魂。
“看看我，刁難你刁難習慣了，問了你這種刁鑽的問題。”艾恩晴不等司晨染回答，就哂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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