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魂爺趕去時,陸君恆屍體早涼了。
全身沒有明顯傷害,胸前微微發黑,五臟俱裂,七竅流血而亡,屋內雜亂不堪,像是被搶劫了一般。
官府給出的說法便是盜竊殺人。
凡人能夠將人殺成這樣,說明武功練得極其出神入化了。
“你怎麼看?”白赤沉聲問。
我眯了眯眼,淡淡道,“先找到新娘子。”
“你覺得不是盜竊殺人?”
我笑了,“凡人蠢,你瞎啊?”
“不管哪個王八羔子,敢殺魂爺要的魂魄,魂爺定要將他剝皮抽骨,出了這口惡氣。”
我越想越氣,這不過幾個月又要遭受心悸之刑,照這樣下去,魂爺這條小命長不了。
我看向心事重重的白赤,揚起下巴,“昨晚白凌哪去了?”
白赤身子一僵,面色難看起來,搖頭道,“不會是白凌。”
我翻了個白眼,“你瞎魂爺也不瞎。”
“我當然知道不是她。”
“她與陸君恆,還有那個小侍女接觸較多,她可曾發現那個小侍女有什麼貓膩?”
白赤皺眉,“衛錦心?你懷疑什麼?”
“我懷疑她不是人。”
“什麼?”
“只是懷疑。第一次見面就覺得怪怪的,說不出哪裡怪,就覺得氣息不對,那般渾厚有力的氣息不像是個弱女子的氣息,但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異樣的地方。”
白赤擰眉,搖頭道,“白凌不知所蹤。恐怕她也去找衛錦心了。”
“我們也去。”
我與白赤追風溯影尋了兩天,終於在一處花地找到了她。
她一身紫衣襦裙,靜靜地躺在滿地燦爛妖嬈的風信子中央。
衛錦心虛弱至極,臉色蒼白如紙。
“她被取了心頭血。”我蹲下來,拭去她胸前一滴鮮豔的血液。
白赤跟著蹲了下來,異常驚訝,“為何要取她的心頭血?”
我打量著指尖這滴泛著奇怪氣息的血液,是腥的,帶著妖氣的腥。
“奪舍。”
我捏了捏衛錦心白皙的臉頰,“竟也是個吞噬凡人生魂的妖精,怪不得魂爺察覺不到奇怪之處。”
白赤一拳捶到地上,恨恨道,“又是奪舍!這等邪術何時才能終止?”
“你氣什麼?”
“當初若非那焱神奪了凡人的身體,師兄怎麼可能遲遲察覺不到他的氣息,也不至於為了救我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