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命。”參軍唯唯諾諾應下,立馬瞞著慕幽傳令三軍,不多久競技場上人聲鼎沸,將士們團團圍住旗杆,只聽一聲開始,順即如人海之勢攀爬而上,爭鬥不休。
慕幽正在營地後方活動筋骨,聽到前面一陣吶喊聲以為是出什麼事了,疑惑不解地走了過去看到將士們你推我搡爭相爬向旗杆,猛烈之勢勢同水火,最後被誤傷爭鬥到底的人越來越多,高處墜落者紛紛有之,地上已是一片慘烈痛叫聲。
她一打量看到赫連玦正搖著扇子不緊不慢觀覽比賽,忿忿走到他前面吼了一聲,“你怎麼回事,看不到有人受傷嗎?”
“生死乃兵家常事,行伍之人區區小傷而已。”慕幽問的毫不客氣,赫連玦亦回得滴水不漏。
“呵呵。”慕幽一聲冷笑,行軍打仗自然受傷在所難免,可為了取悅這種公子哥而負傷,簡直是折煞了軍人的榮耀。
她大喊一聲,“停!”
雖然帶兵打仗沒幾次,但次次得勝加之武功高強說一不二,慕幽在軍隊裡相當有威信,一聲停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實實在在把拼的頭破血流的將士們鎮住了,他們都呆呆立在原地,有些懵然。
赫連玦心裡不爽,決心要和她唱反調,繼續高高在上發號施令,“拔得頭籌者本王重賞之。”說完神色倨傲地瞥了一眼慕幽,見她一臉黑雲滾滾頓時神清氣爽。
士兵們聽赫連玦高喊又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慕幽黑著臉徑自冷冷走上了競技場,一時間萬籟俱寂氣氛驟降,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走到旗杆前,抬頭望了望高高飄揚的軍旗,旋即一掌把碗粗的旗杆劈斷,旗杆轟的一聲到底,軍旗卻被她牢牢接在手裡,面色嚴肅。
“好了,”她把軍旗撫了撫,在目瞪口呆的眾人的注視下快步走到赫連玦面前,嘴角斜斜一瞥,不屑道,“你的重賞就用來犒勞將士吧,還有,軍隊不歡迎你,以後別來了。”
說完,拿著軍旗就颯然踏步走遠,眾目睽睽之下赫連玦被貿然拂了面子,氣得咬牙切齒卻唯有齒冷而笑,旋即擺擺手命侍衛搬來了金箱銀磚,眾人歡呼聲中他的臉色極度難堪,冷哼一聲當即拂袖乘馬離開。
見面第一天,兩人樑子就此結下。
他們是天生的仇敵,天命的冤家,後來赫連玦稱帝後曾經扶額默默想過,慕幽大概就是為與他作對而生的,如此巧妙,不偏不倚。
那時,他已經對唐隱心有所屬,想起慕幽時,嘴角不免一絲苦笑。
五年前,王府,赫連玦悠閑品茶,侍衛前來稟報,皇上下旨命國子監祭酒畫臨為九幽侯準備及笄禮。
赫連玦當即眉毛一跳,卻是不自覺地笑出聲,一手摸著下巴,第一反應,“她竟然及笄了。”
時光真是飛逝,朝中風雲變幻莫測,浮浮沉沉,皇帝的心思昭然若揭再明顯不過,顯然是要借畫臨監督看管慕幽。
他嘖了一聲,微微呷一口茶,眉宇間略帶了些許笑意,心裡暗暗思量老皇帝這棋差一步,聽聞那左相之子畫臨是個病秧子,他看管的住慕幽麼。
“九幽侯人現在呢?”赫連玦將茶盞放下,指腹摩挲著淡而精妙的花紋,語氣隨意不羈。
“據眼線來報,一大早就和皇子從國子監偷跑了,現在正和皇子在街上閑逛。”下屬恭恭敬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