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呃了一聲,無奈搖頭,“奴婢之前是尚司局的掌司,不會武功,不過規矩儀禮知曉一二。”
“哦,這樣啊。”青青點了下頭,眼底浮現一絲落寞,無意間總是不自覺地往上邪身上代入,可上邪現在指不定在哪生她氣呢,也不知道他和侯爺打架受傷沒有,身上的傷好了沒。
可一轉念,路途如此迢迢,也不知以後能不能再見到,想到此,她更加難過了,兩手託著下巴只是無神地看著外面的風景,珈藍見她心情不好,也沒再多言,靜靜在一旁守著她,一會起風了則默默幫她加持了一件外衣。
一路走走停停行了月餘,因為長期坐在車裡青青有些疲憊,這天和珈藍商量著要下車去散散步,珈藍給她加了件雪色鬥笠防風,護衛的使團和侍衛們見小公主下車了一個個都忍不住地看她,青青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們時,那些人又都急忙避開視線,惹得她有些疑惑。
珈藍召來了侍衛長尾隨著護在青青身後,自己陪同青青在林間慢慢走著,溪流聲響叮咚,林間空氣清新甘冽,青青望著那邊湍急的河流,指了指問珈藍,“珈藍你看那條大河,那是什麼河?”
珈藍定睛一看,“殿下,那應是渭水,過了那條河流,便是衛國了。”又貼心囑咐青青,“衛國不比金陵氣候宜人,西北多寒冷急流,黃沙肆虐,殿下平日裡可要多加些衣服。”
青青點了下腦袋,“我說怎麼感覺越來越冷呢。”一面又察覺到侍衛長呆愣的視線,她一看他他又立馬低下了頭,頓時不解道,“你怎麼老看我?”
侍衛長呃了一聲,臉色緋紅一片,支支吾吾急的說不出話來。
青青見狀也被他模稜兩可的態度激出幾分火氣,哼了一聲,“我臉上是有東西嗎,你們怎麼都鬼鬼祟祟的看我?”
珈藍瞥了一眼侍衛長,見他平日裡不茍言笑的臉已經被逼得紅紫,知道青青性子倔不達目的不罷休,便也問道,“侍衛長,殿下問你你倒是答。”
侍衛長偏偏急的開不了口,青青見狀也急的有些惱,努著嘴就要和珈藍走,不料侍衛長忽然一聲老老實實回答,“啟稟殿下,是因為殿下太過天姿國色,固屬下實在移不開眼,望殿下恕罪。”
青青一聽愣了,珈藍面容冷靜,心裡嗔怪這侍衛長說話太過沒有遮攔,一抬眼看青青,見她抿了抿嘴,很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哦了一聲,然後牽著珈藍一聲不吭地回了馬車上。
“殿下,侍衛長也是無心之失,殿下自然不用把他話放在心上。”珈藍見青青還在努嘴,寬慰她道。
孰料青青則是一番深思的表情,若有所思道,“天姿國色不是形容頂好看的人麼,我長得沒那麼好看吧。”
珈藍沒想到她往這一處想,認真瞧著她的眉眼,微微搖頭,誠懇道,“殿下足憑容貌即是國色天香,何況這身份尊貴呢。”
青青托腮,神色認真道,“我一直覺得我母妃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珈藍順著她的話冥想,隱約記得十年前那個驚為天人的絕世麗人,據傳言小公主的母妃容妃娘娘是先皇北苑狩獵時于山水林間偶然邂逅的,清逸絕塵一見傾心,便不由分說將佳人請回了宮中,好幾次宮宴時身為侍女的她遠遠見過那副尊容,可謂豔壓六宮無人比擬。
只可惜,這位娘娘去世的早,先皇最後請了許多禦醫都救不好她,不過幾年便撒手人寰撇下這小公主一人,永夜宮從此清冷下來。
珈藍笑笑,認真觀摩著青青猶顯稚嫩的小臉,交心道,“殿下長得和容妃娘娘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