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
岑淵坐於殿中,靜心閱著手中一卷書籍,隋墨帶了一封密函前來求見。
“王上,大衍新帝送來信箋。”
“赫連玦?”岑淵放下書卷,隨手撕開信箋抽出折疊規整的紙張,大致掃了一眼上面瀟灑俊逸的字型,“剛坐上皇位便急著要回帝姬。”見隋墨瞥了一眼信紙,直接遞給了他。
隋墨拱了拱手接過信紙細細一看,皺眉說,“這個蕭樓,不是被先平南王大世子逼退出了南疆,居然還惦記著娶大衍帝姬。”
岑淵酌了一口茶水,看向窗外一朵漂浮的雲朵,“赫連玦一直有心扶持蕭樓,蕭眠那邊想必也未對其有所示意,看來赫連玦是準備日後幫助蕭樓坐上平南王之位了。”
隋墨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只是又覺得不太理解,不禁又問道,“那他何不直接拉攏和蕭眠的關系,兜這麼個圈子豈不費勁?”
岑淵搖頭輕笑,想起之前在大衍驛館時,蕭眠曾和自己說的話,自知此人深謀遠慮,許是並未有心與赫連玦合作,這麼想著卻並未直接接過隋墨的話,轉而冷聲道,“赫連玦之事自有他去費心,你何時竟對他這心思如此感興趣?”
隋墨聞言立即收斂疑惑,拱手道,“恕卑職多言。”話落想到那書信後提及的另一件事,遲疑片刻問道,“赫連玦信上請求我們出兵幫他一起攻打衡門,王上覺得如何?”
岑淵面上不見波瀾,淡然道,“如此心急,興許赫連空還未離世。”手指緩慢敲在一旁的書籍上,神情若有所思,“給出的條件也頗為大方。”
隋墨聞言眼神順著信紙上的內容往下讀著,眼神一亮,不由笑著說,“允諾了三座城池。”說話間又是蹙眉想了想,遲疑道,“此事會不會有詐?”
岑淵淡笑過後,目光專注於書卷,語氣依舊平淡低沉,似是毫無興趣,“無妨,衡門的面子我們多少還要給一些。”說著,直接讓下人拿來紙筆研磨,回了一封書信。
信紙鋪展開,岑淵下筆手勢颯然如遊龍,幾個遒勁有力的字型依次顯現。
國力衰微,有心無力……
蕭樓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多次請求赫連玦把青青從衛國接回來,以便早日與他完婚。雖說赫連玦已經向衛國遞了信箋,但是一天未見回信,蕭樓這心裡便是一天如同螞蟻在爬,心急難安。
更是擔憂蕭眠佔了南疆主權後,勢力會日益壯大,三天兩頭求見赫連玦,無外乎都是讓他多催促衛國放青青回大衍。
赫連玦不勝煩擾,卻也著實有心接回青青,待等來回信後,字裡行間那委婉的拒絕之意,更是激起了他想要籠絡衛國的決心。耐著性子又是修書一封,極盡誠懇之意。
沒過多久便盼來了岑淵的書信,見到上面的字跡後,又是一陣沉思,松開捏著信紙的兩指,輕薄的紙張飄落桌面上,墨色的一行字印在眼中。
大衍帝姬聰慧過人,嫻熟端莊,孤心悅之有意迎娶帝姬與大衍和親,望皇上準諾。
葉深在一旁正看到那信上的內容,思索一番拱手沉聲提議,“衛王若當真願意與大衍和親,倒是更利於皇上日後與之合作。”
赫連玦暗自思忖著,如今蕭樓已經失了南疆,勢力大不比從前,反之衛王籌謀遠慮,衛國正有日趨昌茂之勢,垂眸看了會那封信,點點頭決定同意賜婚。
思慮妥當便直接下詔書賜婚,璽印落定之時不免又有些心疼青青,末了又是書信一封,在信裡著重強調青青年紀小還沒及笄,必須等她及笄禮後方能正式完婚。
岑淵意料之中接到來信,隨即回信應允。
幾日之後,為了消除兩方疑心,故而雙方商議先舉行訂婚大禮,岑淵正式側立青青為後,赫連玦也算是對衛國目前的局勢暫且放心了。
慕幽畫臨一隊人行至衡門,萬斯年似是早已料到,隊伍到達之時,正有幾名道童等候,見了眾人微微頜首,便自行領路。
到了正殿,慕幽一眼瞧見萬斯年氣定神閑坐在太師椅中,身形微動冷眼看著他們,正要去找他救治赫連空,太後卻已經先她一步走到萬斯年身前。
“多謝仙尊收留。”太後極有誠意地拜謝萬斯年,眼中哀傷之色難掩,隨即懇求道,“聽聞仙尊有起死回生之術,可否請仙尊為皇兒施救,哀家甘願付出任何代價,只求皇兒性命能得以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