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赫連空焦頭爛額地在養心殿來回踱步,赫連玦的軍隊已經攻入金陵城,隨時有可能闖進宮中前來逼宮。
如此想著,赫連空更是心急如焚,不時地詢問小喜公公可有慕幽的訊息,無奈得到的皆是小喜公公顫巍巍地頻頻搖頭。
焦急之下,赫連空再次提筆書信,讓小喜公公召喚來微宜,把書寫好的信箋謹慎嚴肅地塞到魏宜手中,囑咐道,“派人加急找到九幽侯,不必將信箋交到她手中。”
剛交代完,殿外突然傳來一聲清朗地笑聲,緊接著赫連玦毫無顧忌地邁步進了殿內,看向赫連空淡笑著說,“皇侄有所不知,慕幽一時半會怕是趕不來了。”
赫連空一個激靈,連連往後退了數步,一旁的魏宜見了立即護在他身側,一臉戒備地看著赫連玦,沉聲問道,“九王爺怎麼隻身一人前來?”
赫連玦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本王只是想念自己的皇侄前來探望,為何不能單獨來見?”
赫連空眼神不安地往殿外看了幾眼,心中慌亂地問道,“皇,皇叔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赫連玦滿意地看向赫連空,挑了挑眉忽然正色道,“本王是來提醒皇侄,該下旨讓位了,興許本王也能顧些親人之情,給皇侄一條活路。”
說話間,一名侍衛慌慌張張地從殿外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抖著雙手叩首行禮,稟報道,“皇上,前方急報,衛國舉兵來犯,十萬大軍重兵壓境,我方邊境難以抵擋,已經失守。”
“什麼?”赫連空聽聞此等訊息,雙腿一軟險些站不住腳,頭上的血管突突直跳,一臉悽苦地看向赫連玦,懇求道,“皇叔可聽到了,如今外敵來犯,我大衍危機難當,還望皇叔念及大衍百姓安危,與侄兒一同抵禦外敵吧。”
赫連玦挑眉哼了一聲,冷聲說,“衛王的訊息還真是靈通,倒挺會趁火打劫。”說著安撫性地拍了拍赫連空的肩膀,表情似是寬慰地說,“皇侄放心,只要皇侄肯下詔書即刻將皇位傳於本王,本王這就出兵滅了他那十萬大軍如何?”
“皇叔。”赫連空眸光一動,對著赫連玦大聲高喊了一聲,見到他態度堅決,低頭沉思一陣,終於點了點頭。
赫連玦見狀眼神中閃過一抹欣然,滿意地點了點頭,緩聲說,“皇侄日後定會明白,此乃明智之舉。”
“什麼明智之舉,哀家覺得九王甚是糊塗。”
太後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眾人紛紛看去,就見到太後雍容的身姿走進殿中,青青也在一旁緊隨。
青青見到赫連玦立馬跑過去,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說,“皇叔不要打仗了,好不好?”
赫連玦抬手摸了摸青青的腦袋,抬眼看向太後,淡然說,“本王說過可以不為難皇侄,只要皇侄肯下一道讓位的聖旨,一切好說。”說完垂了垂眸子,又說,“現在大勢已定,太後覺得呢?”
太後聞言不禁冷冷哼了一聲,她自然聽出赫連玦的言下之意,赫連空讓位他便理所應當繼位,不讓位他便只好強取。
太後皺眉看向赫連玦,沉聲反問,“你真以為這位子拿去了,就能安心長久地坐著?”
赫連玦揚了揚下巴,神情倨傲地說,“本王論才略論治國之道,哪樣不比皇侄更勝一籌?本王,才更稱得上是天選之子,大衍交由本王之手必能長治久安盛世永垂。”
太後眼神平靜地看著他,狀似認同地點了點頭,緩緩說,“哀家自知九王智謀絕世無雙,若能安於輔佐皇上做好監國之任,日後也必當成為佳話流芳百世,又何必執著於一個位子,即便今日皇上讓位於你也終究是來得名不正言不順。”
赫連玦面色帶了一絲慍怒,一拂衣袖冷然沉聲道,“太後還真是不知變通,若執意此般堅持己見,那就莫怪本王不言情面了。”話落,他揚了揚手便要傳喚殿外等候的一眾侍衛。
豈料,從殿外先跑進來一名侍衛,連忙湊到赫連玦身旁耳語一番,赫連玦神色一變沉思片刻,卻是對著赫連空深深看了一眼,最後勸道,“本王且再給你一日時間,好好想想吧。”
隨即便腳步匆促地隨那名侍衛出了大殿,殿外的一眾侍衛也撤下和赫連玦回了王府。
養心殿中幾人,雖然一時摸不清赫連玦是因何事著急撤離,卻也都稍稍鬆了口氣,正是想著如何應對一日之後的難題,又是一波風雲驟起。
衛國使臣前來皇宮要求拜見皇上,要求和大衍進行談判,眾人均是沒想到衛國使臣會來得如此之快,只好請其進殿看看對方究竟要提什麼條件。
太後端莊地坐在殿中,赫連空位於其身旁,青青也待在一邊等待衛國使臣前來,小喜公公不多時便接來使臣進入養心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