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臨在山洞中待了一夜,似乎有些受涼,清早醒來後只覺得渾身沒勁。
慕幽見他神色虛弱地躺在地上,額頭冒著細汗,心裡有些擔心,將手掌覆在他額頭上探了探體溫,頓時皺著眉說,“好像有點發燒。”
畫臨握住她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貼在自己臉龐,搖了搖頭柔聲安慰說,“我歇歇就好,夫人不用管我,先去找援軍吧。”
“那怎麼行?”慕幽當即瞪大了雙眸否定,抽回手搓了搓衣擺,咳了一聲說,“我先照顧你吧,等你好了我再帶你一起出去。”
畫臨聽罷雙眸定定地看著她認真的神情,過了一會卻是撲哧笑了,隨即目光柔柔地看著她問道,“夫人準備如何照顧為夫?”
慕幽彷彿被他這句話難住了,轉著眼珠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苦思冥想了起來,這地方不能熬藥,連熱水也燒不了,甚至一頓正常的飯都沒得吃,這種條件下照顧病患確實不容易。
畫臨見她為難的樣子,神情溫柔地又笑了笑,語氣輕柔地安慰道,“一點風寒而已,只要注意不再受涼,應該很快就會好。”說著伸手攬著她的腰,露出一個舒心的笑。
慕幽哦了一聲,仍是眉頭微皺,把自己的外套又往畫臨身上裹了裹,思索一陣突然問道,“畫臨你餓不餓?”
畫臨想多抱著她一會,便搖搖頭輕聲說,“還不餓。”
“哦,可是我有點餓了。”慕幽緩緩說了句,然後看了一看畫臨,狐疑道,“你昨天就沒吃多少東西,現在又生病了,怎麼可能不餓呢,你等著我去找點吃的。”
畫臨見她一溜風地起身就往外走,只好無奈地躺在洞裡等著,轉念又搖頭笑了笑,微微閉著眼睛稍作休息
慕幽想起昨晚找果子的時候,見到一顆樹上有個鳥巢,於是踩著輕功快步在山崖之間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那顆樹。
拿了兩顆鳥蛋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正想著在附近看看還有沒其他可以吃的東西,突然驚奇地看到接近崖底的地方,飛過一隻野雞落在峭壁間的一塊岩石上。
慕幽微微挑了下眉,腳下步步生風迅速閃身到那塊岩石上,沒想到野雞也反應挺敏捷,一聽到動靜立馬就扇著翅膀往山崖下飛去。
慕幽見狀心裡立時提起了勁頭,隔空一個彈指過去,野雞鳴叫一聲被一道無形的風力打到崖壁上,接著她手疾眼快地一把擒住了野雞。
於是一手提著雞翅膀正準備樂呵呵地回山洞,此時忽然聽到好像有嘩嘩的流水聲,又是好奇地尋著聲音在附近看了看,發現崖底有一處細細的河道,河水往下游流動著,卻像是被山石隔斷了一樣,只能看到一小段河流。
慕幽心想著有河水可能就會有魚,便想要到崖底去看一看,抬了抬腳又想起自己剛才捉了一隻野雞,低頭看了看手中還在拼命掙紮的野雞,又看了看遠處那一段河水,仔細一想覺得她和畫臨也吃不了太多,便轉身直接飛回山洞。
畫臨見到慕幽帶回來的野雞,原本想要起身幫忙卻被她一把按住了,只得坐在一旁看著她很是認真的忙活著,雖然身處困境卻覺得萬分幸福。
兩人都是一天幾乎沒怎麼吃東西,這一頓縱使不算美味,卻也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飯歇了一會兒,畫臨的身體感覺好了很多,不好在此地逗留太久,於是慕幽攙著他一起探路試圖走出去。
到最後山崖間的路越來越難走,兩個人根本沒辦法同步而行,慕幽擔心畫臨體力不支再不小心墜下山崖,便揹著他使用輕功飛過一段又一段陡峭的山路。
走出絕境的那一刻,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離了大半,慕幽雙手支著膝蓋看著山崖下剛才走過的曲折險境,臉上劃過一滴滴汗汗珠也好像沒有察覺。
畫臨有些內疚地看著她累得滿臉通紅的面龐,拿袖子給她擦拭臉上和額頭上的汗水。
慕幽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立即全神戒備地站好,結果看到幾名士兵小心地走過來觀察情況,看到他們兩人之後皆是鬆了一口氣。
“侯爺,左相,屬下終於找到你們了。”
慕幽看著後面一眾士兵過來,紛紛下跪行禮,心間熱血緩緩湧起,不禁微微點了點頭。
這些是原本派去從正門攻打五毒來與他們接應計程車兵,但是他們攻入五毒之後遲遲沒有等到慕幽他們的軍隊,感覺到情況有變就退離了五毒行宮,繞過斷腸崖來刺探情況,等了一天終於等到了他們。
為首計程車兵又往他們身後看了幾眼,奇怪地問道,“侯爺,王爺和世子他們呢?”
慕幽想到密室坍塌之際的混亂情景,不由皺了下眉,正要開口又聽到另一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眾人的視線望過去一看,就見到蕭樓和葉深帶著零零散散的幾個士兵走了過來,幾人目光交錯皆是一愣。
一部分士兵看到蕭樓灰頭土臉的樣子,立即趕過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