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冷冷看他們一眼,面上表情十分不耐煩,語氣冷然地說,“回去給你們頭頭報信,犯我中土者,殺無赦,快滾。”
說話間一揮大刀,刀刃呼呼帶風,風刃拂過使者們的臉龐,將他們散開的發絲掀飛,頓時嚇得使臣們渾身哆嗦,立即屁滾尿流抱頭逃跑,一路上頭也不敢回一下,腳下步子跑得飛快。
大殿裡眾人漸漸從怔楞中回過神來,徐廉咬咬牙哆哆嗦嗦率先開口質問,指了指地上染了一身血跡的屍體,激昂地忿忿喊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老子不來你來?”慕幽冷若冰霜的聲音登時從殿外傳來,瞬間響徹大殿將徐廉未說完點的話給硬生生截斷,偃月刀隨意地往肩上一抗霸氣側露地跨步重新走進殿內。
她又是一記眼刀瞪向徐廉,腦袋一歪冷冷地說,“再吵吵拿你祭旗。”聲音中毫不留情,話落便不再看他。
徐廉見狀果斷閉嘴,看著她肩上的刀刃手心裡捏了一把汗,群臣冷冷噓氣打著戰慄皆是不敢妄加議論。
“我去去就回。”慕幽淡然地對大殿上如坐針氈的赫連空留下這句話,緩緩看他一眼,便轉身提刀呼呼生風地走出殿門。
待眾人再次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經吹響一聲口哨喚來棗紅馬,接著一個翻身穩穩跨坐在馬背上,接著側過臉來又靜靜看了眼畫臨,見他也正是靜靜地看向自己,她隨即嘴角似有若無地輕輕扯動一下,旋即大喊一聲駕疾馳而去。
馬蹄聲噠噠遠去,大殿內一群大臣們皆是瞠目結舌呆愣一側,待馬蹄聲消失又紛紛大夢初醒一般微微鬆了一口氣。
赫連空對小喜公公一個眼神示意,小喜公公立即安排宮人將地面屍體處理幹淨。
顧雲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地面上那一灘血跡,戰戰兢兢地走到畫臨身邊,溫聲問他,“這侯爺是去邊關了?”
畫臨緩緩點了點頭,微微垂眸默然。
徐廉此時又壯了膽,回過神來又是舉著笏板,朗聲對赫連空說,“微臣覺得,九幽侯私自調兵離京實在不妥,恐怕這是要造反啊。”
赫連空面色一沉,擺擺手有些忿然地打斷他,“她單槍匹馬,哪有兵?”
徐廉頓時被噎得說不上話來,悄然又看了一眼赫連玦,見他此時雙眉微皺似有所思,並未有任何示意,也便作罷不再多言,站在一旁靜觀。
畫臨一直靜立一旁,面上毫無波瀾,只是眼神微動,心中不免為慕幽此番離京暗自擔憂,早料到她知曉瞭如今形勢定會沉不住氣,如今瞞她不得,最終只能無奈嘆息等她平安歸來。
赫連玦始終蹙眉沉思,本想趁此機會逼赫連空調離手中軍隊,經慕幽這麼一插手,看來要另找機會了。心裡又忿忿想著慕幽這腦子難道就是個擺設,竟然自己獨身一人跑去邊疆,妄想以一己之力擊退十萬大軍,真是笨得可以。
赫連空見大臣們未再多言質問,立即揮手宣佈退朝,起身離殿之時滿是憂心。
畫臨緩步跨出大殿,腳步略沉地走著。
赫連玦跟上來淡然看他一眼,略一思索後說,“玉門關此時只剩殘兵敗將無人可用,侯爺此次沖動獨行恐怕會兇多吉少。”
畫臨停住腳步,片刻後抬眸與赫連玦沉著的雙眸對視,微微拱手沉聲說,“多謝王爺關心,微臣相信夫人定會逢兇化吉。”
“左相不如與本王一同上書,勸誡皇上即刻派兵助陣,豈不更為穩妥。”赫連玦隨即悠然開口,眼中精光一閃,隨即狀似無意地看他一眼。
畫臨淡然看他一眼,隨即從容微笑,拱手道,“我相信夫人。”只留下這簡單幾個字,便微微頜首率先離開。
赫連玦看著畫臨坦然自若的背影,微微皺眉暗自思量,不消片刻便又勾了勾唇角,也甩袖踏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