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房裡,畫臨把那副慕幽的畫像掛在牆上,微笑著靜靜端詳了一會兒。
慕幽坐在桌前翹著二郎腿剝瓜子吃,不時看兩眼牆上畫中的自己,總覺得畫裡面的慕幽也在盯著她看。
默默和那畫對視了一會兒,她抓了把瓜子起身揚了揚手要喂到畫裡去,一手點著畫中慕幽的肩膀似是自言自語得說,“太慘了,你連東西都吃不了。”
畫臨見了笑得肩膀直抖,慕幽瞥他一眼,轉身分了幾顆瓜子遞給他,面無表情地說,“畫臨你吃。”
“夫人是想讓為夫閉嘴?”畫臨憋著笑看她,一雙眸子彎起。
慕幽挑挑眉,收回手來自己剝著吃,撇嘴說,“為夫你不吃拉倒。”
畫臨再是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二人正是玩笑時,府上突然有人來訪,傳來急報。
緣是宮裡來了人,那公公見了二人,立即拱手傳口諭說,“相爺,皇上請您立即進宮議事。”
慕幽看著天色微微暗了下來,覺得這剛剛回府又突然傳喚進宮,有些奇怪問道,“啥事偏要現在去?”
公公又是微微頜首,恭敬地拱拱手說,“邊關突厥大軍突襲壓境,夥同吐蕃,吐谷渾,樓蘭,西羌等西北邊陲諸國共計大軍十餘萬大舉進犯,嘉峪關已岌岌可危,還請相爺立即進宮商議。”
慕幽聽完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問道,“沒叫我?”
“侯爺且在府中等候即可。”公公拱手沉聲回道。
慕幽更是奇怪,心裡有些不爽,正是思量著也跟著進宮問問赫連空什麼意思,大軍壓境此等事情居然只喊畫臨也不知道問問她。
畫臨見她神色不悅,怕她沖動便立即出聲安慰說,“應該是怕夫人意氣用事。”
慕幽有些不滿地切了一聲,覺得不以為意,掰著手指頭說,“也不知道赫連空慌什麼,嘉峪關我知道,城牆堅固易守難攻,除非是那領兵自己膽小怕事跑了,否則即便是十萬大軍也拿不下。”
畫臨聞言點點頭,隨即便跟著公公上了轎子一路匆忙疾馳進宮。
下了轎子後,便疾步趕去養心殿,赫連空正是一籌莫展地焦急踱著步子,見到畫臨後有些心急地上前。
“嘉峪關總兵徐東已經棄城不顧臨陣脫逃了。”赫連空沒等畫臨行禮,擺了擺手直接脫口而出。
正說著,徐廉與六部也陸續趕來,一同商議對策。
聽到如此情報之後,皆是一陣沉默表情極為複雜,一時間都拿不出好計策。
畫臨沉默一會兒,沉聲說,“邊境小國聯合來犯,只怕是有人蓄意攛掇,如今嘉峪關危急之時,該是他們闡明目標的最好時機,不妨先了解下他們舉兵來襲的主要目的,繼而再找對策瓦解他們的聯盟。”
禮部尚書聞言,連連附和說,“左相言之有理啊,不妨派人前去談判,一來緩和戰事,二來也好試探出他們此舉造勢是何人起頭,從而可再議方法瓦解入侵者軍心。”
赫連空聞言也覺得很有道理,稍微沒有那麼緊張了,但是心中仍然是放心不下,緩緩點了點頭說,“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想法?”
徐廉思索片刻,突然開口說,“回皇上,微臣認為,這些小國膽敢侵犯我國疆土,無疑是貪得無厭想借機敲詐,不管是否有人惡意挑唆,這類惡行斷不可助漲,不如直接派兵討伐。”
畫臨靜靜聽他說完,緩緩看了赫連空一眼,見他未擲一語,畫臨暗自思忖形勢利害,正想著該出聲勸慰他出兵一事有些勞民傷財還望三思。
赫連空自然知曉自己手裡兵力少的可憐,假意緩緩擺了擺手,皺眉說,“愛卿此時若沒有其他想法,暫且先回府吧,再好好思考一番,明日早朝還望諸位愛卿務必想出最為穩妥的對策。”
“皇上萬安,微臣告退。”諸位大臣紛紛拱手退下,赫連空一臉愁雲。
畫臨回府時面色很是凝重,卻在回到房間時強掩下情緒,晚飯時依舊沒事人一樣給慕幽夾菜,還囑咐她多吃點,慕幽見他未提及宮中議事之事,一心放在美味的飯菜上也沒多問,畫臨見她像是沒有發覺到他暗自憂心,也便放了心。
臨睡前畫臨想了想,溫聲對慕幽說,“夫人明天早朝暫且不用去了,才參加完太廟祭祖,明天就在府中好好歇著,也沒什麼事,待下了朝我便回來陪你。”
慕幽看著他沉靜的雙眸,愣愣哦了一聲,眨眨眼也未多說,抬手給他蓋了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