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隱聞言微微一愣,沒想到王嬸會突然說這個,冷冷瞥了蘇遺一眼,隨即就向王嬸解釋說,“王嬸你肯定看錯了,他心思並不單純。”
王嬸搖搖頭,有些審視地看了看蘇遺,繼續說,“王嬸我啊是過來人,看這小夥雖然脾氣像是不太好,但是看你的眼神裡還是蠻熱切的,你可能是沒發現,你有次連續診治了十幾個病人累得不輕,他那雙眼就在你身上一直沒往別處看。”
唐隱聽了眉頭輕蹙,咬唇不語。
蘇遺站在一旁,她倆聲音雖然不大,卻是把她們的談話都聽進耳中,聽到這裡時不由略顯緊張,看著唐隱眉頭越皺越深,他有些站不住了,突然冷聲說了句,“胡說什麼?”
王嬸聞言有些怔愣地看向蘇遺,見到他板著臉神情冰冷,又輕微嘆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道,“小夥子喜歡唐姑娘這樣人美心善的姑娘,很正常的,你年紀輕輕幹嘛總冷冰冰板著臉呢,這樣很容易把人家給嚇跑的。”
蘇遺面色有些尷尬,垂眸看向地面,悄然瞥了一眼唐隱,見她仍是咬唇不語,冷冷回了一句,“再多說話,小心你舌頭。”
王嬸聽到這句冷到瘮人的話,立即噤聲不語,只覺得這人方才的眼神太過嚇人,心裡詫異地只犯嘀咕,總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但是為啥這人就不承好意呢,反而還如此惡言以對。
唐隱立即冷眼瞪向蘇遺,垂下的手中暗自捏出一根銀針,暗自藏在袖中,冷聲說,“你不要牽連無辜。”
蘇遺只是冷哼一聲,將視線移開默然不語。
唐隱轉頭無奈地對又王嬸搖搖頭,低聲溫和地說,“王嬸你肯定是誤會了,這人蛇蠍心腸莫要再理會他。”
正說著又有個大伯慢悠悠走來看病,後面緊跟著三三兩兩的又有人趕來,一時間又開始忙碌起來。王嬸幫著招呼了一會兒,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走前還悄悄又打量一眼蘇遺,見他眼神放在唐隱身上似是未發覺有人在看他,王嬸轉身微微搖著頭走了,總覺得這年輕人很是奇怪,卻也沒再多想繼續離開。
蘇遺靜立在門邊,直至晚上唐隱將醫攤收好,他又是悶悶說了句,“治病。”
唐隱皺眉看他,卻也實在是拿他沒辦法,始終看不透他究竟什麼意思,隨即冷聲問他,“你到底想怎樣?”
蘇遺靜靜看了她一會,張了張嘴似是要說什麼,最終卻未發一言,忽然轉過身去沒了影子。
唐隱愣了下正是有些疑惑間,緊接著聽到一聲馬蹄聲噠噠傳來,扭頭看去緣是慕幽騎著馬回來了,身後的轎子旋即停下,畫臨亦從中溫文爾雅走出。唐隱心裡沉沉的,看到他們後忽然間鬆了口氣。
唐隱上前迎接他們,關切地打著招呼,“你們回來了,這兩日天寒可有注意禦寒?”
慕幽挑挑眉隨口說,“我身體好得很呢,畫臨前兩天給我裹得跟粽子似的動動都麻煩。”說話間看到畫臨正是抿嘴忍著笑,瞪他一眼說,“你現在臉皮是真的厚,自己才穿這點,還笑我。”
唐隱微笑著替畫臨說話,“相爺那是關心侯爺呢。”
慕幽撇撇嘴卻是點了點頭,轉而去問唐隱,“你幹嘛自己站在門口?”說著餘光看到唐隱身邊剛剛收拾好的醫攤,好奇地問道,“這是啥?”
唐隱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拱手,低頭說,“這幾天金陵城風寒突襲,很多窮人染病沒法醫治,我擅自在此搭了個醫攤給人診治,來不及徵求二位同意還望諒解。”
慕幽恍然大悟,拍了拍唐隱肩膀說,“唐隱你這是做好事啊,這麼客氣幹嘛。”
說話間一手牽著馬一手拉著唐隱進府,畫臨緊跟其後也步入府中,幾人隨意聊了幾句這幾天的見聞便各自回房了,唐隱一直未和慕幽提起蘇遺來鬧事的事情,將此事隱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