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間又看了眼那個碩大的糖葫蘆架子,上面插滿了各色糖葫蘆,她想吃的口味都齊全了,頓時口水直流,也不去多想便隨手抓起一串就往嘴裡塞。
畫臨剛想阻攔就見她已經放進了嘴裡,咬下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慕幽邊嚼著邊滿足地點頭說,“好吃。”說著又是繼續去咬。
畫臨立馬伸手想要給她奪過來,結果她突然一個閃著,一瞬間躲到了門邊,腦袋一偏繼續吃了起來。
畫臨心中很是擔憂,不禁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夫人太過粗心了,若是有毒怎麼辦?”
慕幽不言不語,仍是歡快地吃著,只覺得這味道吃起來這麼正,怎麼會有毒呢,於是一串糖葫蘆轉眼間吃掉一半,隨口咕噥一句,“有毒沒毒,我吃完再說哈。”
畫臨搖搖頭,又是語重心長地勸她,“夫人,這糖葫蘆來的莫名其妙,還是留心為好,不可大意……”
正說著,這時千秋歲悠哉地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滿架子的糖葫蘆,頓時驚訝地哦呀一聲,也是雙眼放光地抓起一串,直接往嘴裡塞。
畫臨站在一邊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依舊是有些疑慮,剛想再去勸她們兩,千秋歲嚼著糖葫蘆扭頭看他一眼,發現了他的擔心,隨意地對他擺擺手。
“孫女婿甭擔心,沒毒。”千秋歲語氣輕松自在,繼續悠然地吃了起來,順便又拿起一串來遞給他,隨口問他,“你吃不?”
畫臨一臉尷尬地愣了下,訥訥地搖搖頭,千秋歲見狀又拿回來一手一串吃著,邊嚼著邊感嘆這糖葫蘆是真好吃。
慕幽聽到了,湊過去和她談論起哪個餡的最好吃,兩人邊聊邊吃不一會兒各自吃完了兩串,還準備伸手繼續拿。
畫臨見了忍不住坐到慕幽身邊勸她,柔聲說,“夫人少吃點,今天吃了太多東西了,不如放到明天再吃。”
慕幽心情極好地點點頭,卻是繼續往嘴裡塞,把他的話全當了耳旁風,畫臨見了只是眉頭微蹙暗自嘆氣,看著這一架子的糖葫蘆面色凝重。
第二日又是下起了連綿不斷的細雨,廟會不得已被延時。
慕幽從早上開始就眼巴巴地看著屋外的天氣,悶悶不樂地在倚在鏤花小窗邊,目光幽怨地看雨滴越下越大。靠在窗邊抬起一手,聚氣成刃將一滴一滴雨珠擊碎在空氣中,分離成無數粒水汽,逐個飄散揮發。
玩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無聊,忽見畫臨正站在書桌前,修長地手指握著一根鬃毛狼毫,一手支在桌邊正默默揮灑筆墨。
慕幽見了一陣好奇,正想走過去看看他是寫字還是畫畫,畫臨剛好抬頭目光柔柔地看向她,溫聲說,“夫人先別動。”
慕幽不解地挑挑眉,當真站著沒動,隨口說,“你是在畫畫?”
畫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慕幽見狀又立馬接著問,“畫的啥?”
畫臨低頭在宣紙上勾了兩筆,笑著說,“畫的夫人。”
慕幽呃了一聲,看著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說,“畫臨你這是要把我關在畫裡嘛。”說罷,見畫臨仍是淡笑著認真勾勒點墨,扭回頭來繼續玩著雨水。
靜靜待了有一小會兒,終究是按捺耐不住性子,帶著好奇心跑過去看。
畫臨正細細描摹著,畫上的慕幽眉眼彎彎,清麗脫俗似,溢位笑意,卻戛然而止,筆尖停在畫上的嘴唇上方,抬手間複添上淺淺的一筆。再看時已是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一雙眼像貓一樣空靈幽深,輕揚宛兮,宛若輕揚。
慕幽看著畫中自己的那張臉,皺皺眉說,“這個是我嗎,怎麼感覺怪怪的。”
畫臨略有深意地笑了笑,放下狼毫說,“夫人覺得不像?”
慕幽嘖了一聲,低頭思索間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景泰藍鐲子,眯了眯眼又略略看了一眼畫中人,手指指著鐲子說,“這就像了。”說完又點點頭拍著畫臨肩膀說,“畫臨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優秀,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