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淡然看著他在雨中更顯清俊孤高的面龐,面無表情地搖搖頭,語氣很是平淡聽不出情緒,“不。”
赫連玦聞言挑眉,嘴角微微一斜說,“那談什麼?”
慕幽臉色陰冷下來,周身彷彿升起一股肅殺之氣,聲音比這寒風中的細雨還冷,眼神似利刃看著他說,“談談你的生死問題,我說過你害畫臨斷了一條腿,我現在拿你腦袋來還。說話間便一轉手指,瞬間手指一攏便要聚起掌風對他動手。
赫連玦見狀立即高聲喊停,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壓著含怒的聲音說,“你敢在這兒殺了本王?朝野皆知你以為你能淨身而退麼?”
慕幽神情冰冷聲音緩緩說,“我本來就沒打算退。”語氣又是有些隨意地說,“大不了去宗人府呆一輩子。”
赫連玦聞言一陣冷笑,陰著臉咬牙問她,“你誅殺皇親是死罪,你是不是傻?”
慕幽冷然地歪了歪嘴角,眉毛一揚說,“不管,先弄死你再說。”說著便又凝神運氣,雙手間好似忽忽聚起一股氣力。
突然間,她一個發力雙手間聚氣如劍掌風極速推開,招招致命逼向赫連玦,竟是隔空打出一道道威力強勁的氣流,堪比刀劍猛如虎狼。
赫連玦一時間閃躲不及連忙運功護住心脈,心驚之下長眉蹙起,不由暗自詫怪她這是練了什麼功夫,竟能殺人於無形,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只是這一瞬的思索間,又是一個氣刃彷彿凝氣成形,有如利劍一般迅疾地向著他心口直直刺來,赫連玦避無可頓時避瞪大了眼,看著那道既像寒冰又似水霧的氣刃離他越來越近。
忽然間,那種壓迫感卻是消散化解了,正飛速刺向赫連玦的氣刃竟是瞬間消失,慕幽皺了皺眉又再次凝神聚氣,卻是怎麼使力都再難發揮得出來。
正是把她氣得原地直跺腳時,只聽林壑間一個清冷悠然地女聲淡淡傳來,語氣輕飄飄傳到她耳中,“殺人可不好。”
慕幽聞聲頓時洩氣地垂下雙手,只是眼神冰冷地瞪視著赫連玦心有不甘,心知方才是千秋歲一直在攔著她,最後低著頭咬牙切齒一陣後,便一甩袖氣呼呼地轉身走了,徒留給赫連玦一個背影。
赫連玦看著她冷然離開的身影,半晌捂著胸口微微皺眉,千秋歲此時悠然地從參天巨樹上一躍而下,如仙人一般飄然輕盈緩緩落地。
赫連玦抬頭靜靜看著她,沉聲說,“你救了我。”
千秋歲兩手往身後一背,撇撇嘴狀似隨意地說,“你現在不能死,不是時候。”
赫連玦一張白皙的俊臉瞬間陰沉,略微沉思片刻皺眉問她,“為什麼救我?”
千秋歲垂眸輕嘆口氣,緩聲說,“我救你,是因為隨意而為,之所以隨意,是因為你曾經隨意放過一個人。”
赫連玦聞言臉色一陣青白,面色很是複雜,過了許久才冷聲問,“你打算幫畫臨?”
千秋歲挑眉看他一眼,淡然說,“你怎麼不說我打算幫我孫侄女呢?”
赫連玦輕哼一聲,面色冷冷地說,“慕幽不需要你幫,她遲早會和畫臨分道揚鑣。”
千秋歲搖頭,嘴角好似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不以為然道,“那可未必,我看這小兩口倒是天長地久和和美美的。”
赫連玦瞬間黑著臉,咬了咬牙又是冷笑一聲說,“天地尚不能長久,何況人乎?”
千秋歲淡淡看著他眨了眨眼睛,覺得匪夷所思,微微皺眉說,“你既然明白,又為何刻意追求呢?長生,永世,這些對人來說,太不切實際了。”
赫連玦幽深的雙眸盯著她少女一般的面龐,嘴角噙著一絲詭異的笑反問道,“那你呢,你不也練了長生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