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隱見狀一瞬間反應過來,覺得定是事出有因,便掙紮著急聲告知,“在左相府裡。”
阿歲冷冷掃了蘇遺一眼,見他此時臉色鐵青地瞪著唐隱,隨即抬手隔空劃了幾下,便已將唐隱身上的xue位解開,又是輕輕揮出一道掌風,蘇遺突然被她擊飛。
阿歲伸手扶住唐隱立在殿門前,頓時從殿內湧出一隊侍衛,實是被方才那一瞬間的打鬥聲吸引而來。
赫連玦隨之颯然走出殿門,見著阿歲正是牢牢攙扶著唐隱,面色微沉冷聲問她,“姑娘這是何意?是要與本王搶人麼?”
阿歲聞言只是淡淡看他一眼,隨口便說,“這是我徒弟,人我要帶走。”
赫連玦暗自瞥見蘇遺亦是神色不悅,旋即冷然揮手,“拿下。”
侍衛們得令立即上前攔截阿歲和唐隱,豈料他們人還未走至二人跟前,阿歲疏忽間竟已經飄到了高高的屋脊之上,輕若無物迅如風聲,眾人拿她沒有絲毫辦法。
蘇遺見狀心中也不免驚嘆於她的功力,輕功運用的如此輕松,此等高超的運力之法實在少見,甚至是他也未曾見過有人可及之。
赫連玦皺眉看向屋頂,未曾料到阿歲的身手竟然如此高強,心知留不住她,只是立即冷聲問道,“姑娘究竟與慕幽是何關系?”
阿歲撇撇嘴,有些納悶地說了句,“我說了你又不信,我是她姑奶奶。”
赫連玦聞言又是面色慍怒,頓時染了更深的寒意,雙眸冷冷瞪著她,以為她是在誠心捉弄自己,並未如實回答,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赫連玦正是滿身怒氣,冷然皺眉,不料蘇遺竟然聲音冷淡地開口,猶疑著喊道,“千秋歲。”
只是這一聲猜測試探下的判斷,讓赫連玦頓時大驚,盯著屋頂之人的眸子中,冷厲的憤怒頓時轉為驚疑。他正要開口再次詢問,卻只見到她攜著唐隱如一溜風似的,飄忽一閃已經飛遠沒了蹤影,再也無從可尋。
第二日,金鑾殿上群臣靜候,赫連空一臉凝重的上朝,滿心都在擔憂慕幽的安危。大殿上被異常沉悶嚴肅的氣氛包攏,肅然沉重壓得朝臣百官喘不過氣來,小喜公公看了赫連空一眼,得到示意後方扯著尖細的嗓子大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赫連玦淡然而立,隨著這聲嗓音落地,便立即一掃眼神看向徐廉,向他暗自示意。
徐廉見了立即雙手舉了舉笏板,朗聲說,“臣有一事啟奏。”
“愛卿請講。”赫連空沉聲回應。
徐廉立時上書發難,大喊道,“啟稟皇上,臣聽聞昨夜九幽侯夜半時分跑出相府,卻不慎被遭遇雷殛,至今昏迷不醒生死難測,此乃大兇之兆啊。”
不料他這一番言論喊出,赫連空當即怫然,狠狠拍著龍椅大喝道,“什麼大兇之兆,既然是不慎,何來所謂兇吉之說?”話落仍是滿目怒火瞪著徐廉,神態盡顯威嚴。
滿朝文武百官聽聞此言,看著赫連空少有的暴怒之色,皆是一時錯愕,誠惶誠恐默然俯首。誰也未曾想過他會有如此暴躁失態的時候,皆是戰戰兢兢不敢貿然言語。
朝堂上陷入一片沉寂,徐廉低頭暗自思索片刻,仗著有赫連玦撐腰自然毫不畏懼,又是拱手朗聲進言說,“自古天道有常,天雷劈惡人,若是尋常之人誰會遭遇雷擊呢?”
赫連空怒目圓睜,頓時氣得直哆嗦,抬手指著大臣們大怒道,“她腦子不好使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大樹下不能避雨她知道嗎?你們誰教過她?”
徐廉心驚於他愈加激烈的反應,見他火氣愈竄愈大,暗自瞄了一眼一旁的顧雲,以眼神示意他聯合勸諫。
顧雲立即眼神會意,但是眼見赫連空怒火正旺,心裡有所顧忌,抬眼看了幾眼赫連空面上盛怒的神色,終是微微低首搖了搖頭沉默不言,同時示意徐廉不可再正面惹怒皇上。
徐廉一皺眉在心裡直罵顧雲,赫連玦見狀卻是從容地上前一步,不疾不徐地緩聲說,“皇侄莫要生氣,我們自是知曉九幽侯遇害事出有因,可金陵的百姓,大衍的百姓並不知道,如今一夜之間已是謠言四起傳得沸沸揚揚,只怕難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