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聽了便撇撇嘴,很是實在地說,“你看我還不如自己看鏡子呢。”話落繼續低頭吃東西。
畫臨啞然失笑,仍是默默看她。這時有侍女突然急匆匆走來,慌張來報。
“相爺、侯爺,團子和鱷魚打起來了,奴婢們不知如何是好,那……”
“哈?”慕幽訝異間一聲驚嘆,不等侍女說完便飛速起身要走,“我這就去看看。”
畫臨也是立即起身,便要跟她一同前去,慕幽伸手攔他,沉聲說,“畫臨你不能去,嚇著你怎麼辦。”
畫臨一聽頓時無語,搖頭笑著說,“團子和鱷魚怎麼能嚇到為夫。”
卻見慕幽嗯哼一聲,表情無賴地伸出她纖長的手來,畫臨隨即便明瞭,往她手心裡放了塊糖,慕幽拿到糖當即一陣風似的走了。畫臨看了眼她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邁步跟上。
慕幽來到廚房,便發現原本捆著鱷魚的繩子已經被它掙開,團子目光惡狠狠地看著鱷魚,不時地嗷嗷吼叫,左右開攻與它鬥來鬥去。
雖說鱷魚緊距離攻擊十分兇猛,不過團子雙目緊盯著不放全神戒備,每一次都靈敏地躲開了攻擊,不多一會時間,廚房的地面上已經被這兩個家夥給弄的一地狼藉。周圍下人們都躲得遠遠的,不敢上前插手。
慕幽定睛觀察情況,看到團子忽的撲到鱷魚背上,張嘴就對著它背脊咬去,卻不知鱷魚皮厚絲毫不受影響,接著鱷魚尾巴一甩便將團子給甩下去。慕幽看得心疼,立即一腳踹去將鱷魚踢開,團子見狀又是威風起來,嗖的一下又撲了過去咬鱷魚,結果正巧被鱷魚一甩尾巴又拍到了一邊。
慕幽見狀徑自上前,動作極快地拽起鱷魚尾巴,鱷魚身子一扭便要張開血盆大口吞咬她手臂,只見她猛然朝鱷魚下顎狠捶一拳,拽著它尾巴的手奮力朝地上一甩,鱷魚便摔在地面。她絲毫未有停頓,緊接著又是一腳踩住鱷魚頭頂,三兩下便拿起繩子將它的上下顎拴住,那鱷魚身子不停扭動,卻是無力再將繩子掙開了。
眾人紛紛看得目瞪口呆,皆是心有餘悸在遠處愣愣站著,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侯爺真厲害。”廚娘不禁贊嘆出聲。
“侯爺真是神武威風。”侍女也在一旁稱贊感嘆。
一時間,侍衛、僕人們也都紛紛拍手叫好,高呼聲此起彼伏。畫臨看著方才驚險的一幕,卻是不由皺了皺眉,他面上雖然並未有過多表情,內心卻是如捲起波濤萬丈難以平複,立即上前握住慕幽的手仔細檢視是否受傷。
慕幽抽回手,面色平淡地說,“沒事。”話落對著廚娘擺了擺手,又指著鱷魚吩咐道,“把它煮了。”
廚娘聞言愣住,看了看鱷魚發亮的眼珠子,又瞧了一眼砧板上那把明亮的菜刀,喉嚨嚥了咽遲疑道,“這……侯爺,那麼大個怪物,該怎麼下刀啊。”
慕幽隨即把廚房掃視了一圈,蹙眉抿了下嘴,接著轉身對侍衛喊了句,“把我偃月刀拿來。”
侍衛領命立即便去,不久就將大刀抗來,眾人瞪大眼看著慕幽雙手輕松握刀,朝著鱷魚咔咔幾下便給它劈成幾塊,彷彿只在一瞬間完成,鱷魚連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隨後慕幽將大刀拋給侍衛,叮囑道,“擦幹淨。”
話落拍了拍手便和畫臨一同回房了,廚房裡廚娘及僕從們立即去收拾鱷魚肉,廚娘已是想好將這些肉塊做出幾樣不同的菜式。
走在迴廊的路上,慕幽一路似有所想,畫臨便在她旁邊安靜陪著。剛回到房間,慕幽突然一板正經看向畫臨,沉思道,“我發現個事情。”
畫臨看著她略顯嚴肅地神情,微微扯了下嘴角,緩聲問她,“什麼事?”
慕幽揚起下巴,微微點著頭分析道,“這個臉皮厚真是有好處。你看團子,牙再厲害也抵不過鱷魚皮厚。”說到此處眉頭微蹙,轉而又說,“就跟赫連玦那厚顏無恥的一樣。”
畫臨望著慕幽沉默不語,慕幽見他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地看著自己不說話,還以為是他哪裡又不舒服了,抬手碰了下他額頭問,“怎麼了?”
畫臨淡淡微笑了下,握住她手輕聲道,“沒事,可能是方才走路有些累了。”轉而輕微皺了下眉毛,又說,“夫人你以後不要惹九王爺了。”
慕幽聽罷翻了個白眼,隨手拿過書桌上的白玉鎮紙,放在手裡把玩,然後忿忿說,“我沒惹他,是他惹我。”
畫臨看了眼她的神情,又是柔聲道,“我知道,只是九王爺居心叵測,我不希望夫人和他有過多牽扯。”
慕幽聞言不由撇撇嘴,滿心不悅地哼了一聲,直言道,“誰願意和他有牽扯,明明是他挑事。”
畫臨默默輕嘆,隨即墨色的眸子盯著慕幽,表情很是認真道,“夫人以後不要和九王爺單獨相處了,在一同時若他有所刁難,我自會幫夫人推諉回去。”話落仍是緊緊盯著她,視線沒有一分一毫移動,就像是他不這麼看著,她就會突然不見一般。
慕幽淡淡哦了一聲,她看著他的眼神,心裡略微有些不自在,視線往一旁稍微移開一些,總覺得他神情哪裡有點怪怪的。她微微蹙眉,正想扭過身子打算看窗外風景,還沒來得及動一下,卻見畫臨伸手過來輕輕攬住她肩膀,身子略微一沉將她抱住。